“嗯。”凌秩沉重地应着。
甚至对于陆淮而言会更糟。
陆淮的身体状况简直是烂透了,今天若不是怀孕的事过于震惊,仅凭着其余的检查报告,都是凌秩会强行让陆淮住院的程度,现在再加上这件事
凌秩忽然觉得讽刺,好像没差,两者都是大概率会死,只不过另一项接近与慢性死亡,在长远折磨的时间里,或许能等待出一个机会?
他突然就涌现出一股恨,不明白使陆淮变成这样的人到底是谁,他把陆淮害惨了!
陆淮见他眼眶泛红,竟然还能扯出一抹笑:
“你哭什么我还没哭”
“他妈的,谁像你这样变态啊!”,凌秩真的有点止不住哽咽,他恨声道,“三个月前,这个畜生到底是谁?劳资把他拖出来毁尸灭迹!”
陆淮脸色微微一僵,他有意避过凌秩视线,笑容敛了半分:
“露水情缘罢了”
·
凌秩不信,却也拿不开口的陆淮没办法,他叹气,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逼问陆淮的想法,但时间就是生命,知道这件事,远远不够,后续一系列更为确切的检查还要跟上,甚至陆淮早做决定,他就能更早的做出安排。
“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想活得久点”
不是违心话,陆淮很少犹豫不决,既然决定就一定有力度。
他把孩子留下。
甚至于针对他一人所开的赌局没有定论,他要看到结果。
陆淮看向凌秩,他们两人都深知这个决定的后果。
“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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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第三次把车停到药店前。
内心嗤笑,陆淮是什么人,会缺人送药?却还是该死地担心,似乎这件事自己不做,陆淮的脸就好不了似的。
有些沉默地把手搭在方向盘上,店内的店员已经开始对这辆“行踪可疑”的车产生怀疑,纷纷往外张望。
但是他们也疑惑,别的不说,银行、珠宝店甚至于百货商场,都有“行踪诡异”的原因,针对他们药店是为了什么?
抢药么?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帅哥黑着脸开门下来。
甚至于目标非常明确,买药付账走出店门,一共十秒,只留下一阵风。
·
迟渊捏着手中的药,刚才说服自己下去只是为了买烫伤膏的理由在他完全忘记下根本站不住脚。
面色冷凝却也对自己手不由心无可奈何。
他刚想启动车辆,却接到一个电话——
是秘书。
“迟总。”
迟渊平白生出不好的预感,觉得对方接下来所说的话可能不是自己爱听的,甚至将手机拿远一点,稍微有点抵触。
“您之前要我们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之前分析陆氏给我们的合作合同,我们都一致认为没有问题,但是按照您提出的意见,我们稍微转换了下思路,发现不对。”
迟渊心一沉。
合同是陆淮交给他的,甚至于后续的一些事宜连他们两人的父亲都没插手
不愿去想那个结果。
他冷声道:“你继续。”
秘书用词严谨:“陆氏提供的所有东西都是真的,只是所有一切搭建的基础根本就不存在!”
剩下的话,迟渊已经有点听不进去。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信任廉价。
前前后后这么多事,偏偏在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上证据确凿。
倘若前后经手过程有哪怕一个旁人,他都能把陆淮干干净净地摘出来,以一句“他不知情”潦草收尾。
却不想
这竟然是个局么?
陆淮是引君入瓮的那个“引”,他是白白交付信任的那个“君”,他原以为两人不管闹得多么凶,甚至是在他与对方从未和解之前,也绝不会做出让彼此伤筋动骨的事,现在看来却是他一个人的天真罢了。
陆淮多好的胃口啊!
迟渊低声而笑,不能自已。他是怎么会愚蠢到这种地步的
害怕陆淮把他的感情当作算计,斟酌来去,要细细挑选一个好时机,生怕行差踏错一步,却被对方算计得明明白白。
他还试图深陷,甚至得感谢陆淮给了个机会让他犹豫,免得沦为最大的笑话。
与方栖名分手开始,醉酒后发生关系、以陆淮的性格绝不会答应的“玩玩”、一次次亲密接触、他的心动
如果凌秩和陈郢所说的都属实,那么塞填进去的故事才完美。
迟渊眉眼落拓,眼睫缓缓垂着,觉得自己还真是够大的面子,能让陆淮为了达成目的,亲自来。
他垂眸看向手中的药膏,更觉讽刺——
将其向外狠狠一掷,垃圾入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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