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好拨在茶盏里,慢慢说道:“我原先?总想?着在我退下来?之前,要把所有荆棘捋平,再把担子交到你们?兄弟手中。我总担心,一旦我不在了,席氏会江河日下。”
“是儿子没用,辜负父亲的期望。”席矩微垂着头,闷闷地说。
“不可妄自菲薄。”席荣道:“你和豫儿各有各的长处,你们?的人生是你们?自己的,没长成我期望的样子,但是你们?长成你们?自己想?要长成的样子,为父就十分高兴了。”
他曾经也失望过,觉得两个儿子都不是他期望的那样,将来?无法顶起襄阳席氏的门户,寄予厚望的长孙他也曾觉得过于仁慈而失望过。
随着年岁渐老,他也想?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花无百日红,襄阳席氏若真有一日没落了,就没落吧。”席荣说这句话,没有失意,尽是豁达。
“不过,在我退下来?之前,还?能帮你们?把那些害群之马给料理了。”说这话时,他又不是豁达的老人,而是杀伐果断的枭雄。
红泥小炉上长颈壶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水烧开了,席矩用布巾抱着壶柄将壶提起来?,给两个茶盏里注水。
袅袅热气上升,氤在他紧锁的眉间?,更叫他看起来?心事重重。
席荣捧起茶盏,轻轻吹着茶汤,看儿子两条眉毛都要拼接起来?了,心底有丝无奈。
他这大儿子太过于规矩板正,所以很多时候他总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儿。
而小儿子呢,又称得上是不守规矩百无禁忌的典型。
两个儿子的性子过于南辕北辙,席荣有时纳闷,自己究竟是怎么把两个儿子教成两个极端?
还?有长孙,也是自己亲自教养长大的,又是另外一个性格。
“去成国?公府纳采的日子定了没有,媒人请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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