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是屋檐漏水,本公主是准备帮你移开这簸箕。”
一旁的宝瓶手里还拿着一根竹竿,正努力撑住屋檐上一块外翻的瓦片。前日下过雨,屋檐上的积水还没干透,不知道怎么被飞鸟撞了,那些没有蒸发的积水就淌了下来。
“是啊,裴大人,公主真的很听你的话,没有乱翻你的药材。”宝瓶连连点头。
裴知岐捧着簸箕,愣了愣,眼睛看向气愤不已的华昌公主。
华昌公主又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后面的那片山上有山匪出没,你让本公主去后山玩,是不是准备让人把本公主绑走,好让你轻松如意?”
裴知岐叹声道:“公主,在下绝非此意。公主是金枝玉叶,养尊处优,可安县又非好玩有趣之地,你穿着的华服、带着的珠钗,都还不如手里的这些能救人的药有用。”
他颠了颠簸箕。
“正好秦王殿下已经到了安县,由他的人护送公主回金陵,在下也能放心。”
华昌公主猛得一扭头,就看见‘躲’在一旁的余清窈主仆三人。
她顿时又指着余清窈道:“四哥都能带着她到处走,你凭什么要赶走我?”
余清窈刚刚张开嘴,还想为自己辩解一二,华昌公主就抹着眼泪钻进了一间屋子,把门‘哐当’一声甩上。
余清窈三人扭头看向裴知岐。
裴知岐有些尴尬地一手抱着簸箕,一手指着正中的屋子道:“知道殿下要来,这处就空了下来留给殿下,这庄子也不大,其余的地方都安置满了一些伤员,也不太方便,只能委屈殿下和王妃在这里……”
正说着话,华昌公主又打开门从屋子里出来,手里也不知道抱着什么,就召唤着宝瓶,“宝瓶跟我走!”
宝瓶连忙放下手里的竹竿,瓦片垂落,一捧水就‘哗啦’一下浇了裴知岐半身。
裴知岐:“……”
“……多、多谢裴大人。”余清窈被这二人的激烈争吵弄得不知所措,眼见华昌公主带着宝瓶已经跨出院子去了,又担忧道:“公主就带着一人,不会有问题么?”
听说附近还有盗匪,余清窈不由操心起来。
裴知岐把晾着草药的簸箕放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才扭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水迹,口里无奈道:“无妨的,我带来的护卫会跟着她,不会让她出事。”
好似这样的事不止发生一次,他都见怪不怪了。
既然裴知岐都这样说了,余清窈也不好再问,带着知蓝春桃进去把屋子收拾一下。
其实里面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这处乡绅的庄子还是比她路上住的那些驿站好多了,至少看起来用料都很扎实,家具也很新。
只是把床铺垫了一下,又在桌子上放了两人惯常用的杯子、茶壶等物。
收拾完毕,余清窈换了件方便行动的琵琶束袖的衣裙,便出门了。
裴知岐正带着几个小和尚在院子里捡药。
几个小和尚忽然见了陌生女客,还是这样仙姿玉貌的姑娘,颇为局促。
裴知岐连忙给余清窈解释起来,“这几位是壶中寺的小师父,是跟着他们师父来的。他们的师父是寺里的主持,恰好在路上车坏了,被我碰到了。听闻安县、平县伤患多,就主动要随我们过来,一起在这里给人看诊。”
他又给小和尚们介绍,“这位是贵人的夫人。”
小和尚们都两手合十,异口同声:“见过女施主,小僧有礼了。”
余清窈回了礼,好奇地走上前,看了看地上摆着的簸箕,里面晒着各式各样的药材。
“华昌……这些时日都是在这帮裴院判么?”
刚刚听见裴知岐隐去了她的身份,余清窈也默默将公主隐了去,这里人多眼杂,华昌公主离宫出走的事还是藏着些好。
裴知岐谈起华昌公主总有一种头疼的感觉。
“是,前几日下雨,药材有些受潮,今日正好太阳正好,她就帮忙拿出来晒了。”
让金枝玉叶的公主做这些总是让他感到不安。
小和尚们每人提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是刚刚捡好的草药。
“裴施主,我们这就拿去给师父了。”
裴知岐点点头,又转头对余清窈道:“夫人若是想随意走走,可以跟着这几位小师父一道去药房那处瞧瞧,那后边就是一片樱桃林,景致还算别致。”
边说着,裴院判还时不时朝门口张望,像是还在等什么人般。
余清窈瞧出他好似不愿意她在这个院子里久待着,故而要支开她。
她不想让人感到为难,就点头应道:“好。”
小和尚们合十手掌,对裴知岐行了一礼,告辞离开。
余清窈带着两人就跟着小和尚身后一起去药房。
小和尚们都是五、六岁的样子,穿着灰色短褂僧衣,费力提起有小腿高的竹篮子。
知蓝走过去,想帮那个最小的和尚,就道:“小师父,我帮你吧?”
小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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