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行事出格, 都不像是能襄助王妃把控局面之人。
殿下一向照顾王妃, 半点委屈都不肯让她受, 今日这摆明是去赴了场鸿门宴,心里怎能不牵挂担心。
“我知你们担心王妃,不过……”李策回眸望了眼身后的方向,唇角噙着笑:“区区秦州妇,怎能压得住她。”
相处这么久,余清窈有所变化他早看在眼里。
福吉顿感受教,恍然大悟道:
“殿下原来是想用她们给王妃娘娘练手呐!”
虽然理解了秦王的用意,可又想到那些带着美人而来的贵妇,个个都长着一副八面玲珑的精明样。
福吉就怕余清窈会被她们哄骗得团团转。
“……可是万一王妃一时心软,为殿下都收下了,那到时候可怎么办?”人又不是鸡鸭,收下了又不能宰了,还得好好养着。
到时候秦王府里叽叽喳喳,不说殿下受不了,他和福安也是受不了的。
李策笑容淡下,斜眼睨了他一眼。
福安捅了福吉一胳膊肘。
不会说话少开口。
“咱们王妃性子那么好,又处处为殿下考虑,万一觉得殿下就是需要多几个妾室怎么办?”福吉见两人都不能理解自己的苦心,越发着急了。
李策凝起了眉,竟被福吉几句话说得心神不宁起来。
若说从前的余清窈,为人小心又谨慎,性子软又好拿捏,的确可能会因为不想开罪人而不敢拒绝,可现在她早已经改变许多。
更何况昨夜他们才拥有彼此,正该是浓情蜜意的时候,怎可能再接下这些美人给自己添堵?
——除非她觉得昨夜不太好?
思及此,李策心里没了底。
这种事情他周围没有可以商量对象,而书上更不会细说各种,更何况每个人的条件不同、接受程度不同的,又怎能一概而论?
因为是头次,借着温热的水,他也百般克制,才没有让余清窈难受抗拒。
期间更是耐心引导,凡她呜咽难受都会缓下动作,温柔安慰,直到她能适应为止。
因着太顾虑余清窈的身子和情绪,他才花了很长的时间……
余清窈后头昏了过去,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归罪于池水太热,还是纯粹是被他累着了。
李策提步往前,步子不由迈得更快了些。
早些把这边的事情处置完,也好过去看看情况。
余清窈今日的气色完全不需要脂粉来添彩,只是乌髻高束,插钗簪环就已经艳丽夺目,无人能质疑她的貌美。
春桃精心为她选了条缀有暗纹的芍药花纹的碧霞裙,上身搭配着胭脂薄纱的琵琶袖衣,胸前的宝石璎珞随着那丰盈的起伏而垂落,与腰间的金玉细带相呼应。
容貌娇艳,仪态雍容。
知蓝和春桃都很满意。
余清窈手里捏着一柄雾青色的细绢团扇,带着两婢缓步走入花厅,她腿脚还是不太灵便,因而要慢一些才稳当。
此时花厅的左右两边各坐了两名二、三十来岁的年轻妇人,衣着打扮各不相同,有的雍容华贵、有的端庄大气、还有的艳光四射……
余清窈趁她们不备,在进门的时候就匆匆往左右各扫了一眼,不难看出这些夫人之间互相也不太对付。
显然来秦王府并不是她们串通好的事,而是带着点竞争的味,所以都视对方为对手,气氛一度剑拔弩张。
余清窈两袖兜着风,衣袂飘飘,耳边的两枚青玉珰在嫩白的脖颈旁摇晃,并不显慌乱。
夫人们无不都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看得出神。
这些人别说秦王妃了,就连秦王的面都还没见过,会如此心急全因为此事刻不容缓,若是让对家的抢占了先机,届时混作了秦王宠妾,日后枕头风一吹,那她们家岂不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从金陵得来的消息有限,只知道秦王妃是四品明威将军的女儿,两年前才从遥城搬到金陵城。
遥城是什么地方,她们都清楚。
那儿荒芜贫瘠,环境恶劣,全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刮风扬沙,三分之一的时间在飞霜下雪,几乎就没有什么特别适宜的时候,很难想象那里能养出什么美人。
可如今一见秦王妃的模样,她们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今日前来哪一个不是带着府上最娇最艳的姑娘而来,就想着秦王殿下在金陵城肯定什么美人都见过,寻常的姿色定然看不上眼,所以专挑了些丰腴艳丽的来,指不定看着新鲜就能被收下。
可这一瞧,众人心里都不由道了一声不好。
若是秦王妃生得这样浓纤合度,又娇艳动人,岂不是要她们小巫见大巫,班门弄斧了!
“妾王氏,夫是都指挥使同知沈谈,见过秦王妃娘娘!”
“见过秦王妃娘娘,妾身出自永定伯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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