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还是和秦王殿下的事。
殿下教她读书、殿下和她一起扎孔明灯、殿下给她刻印章、殿下陪她看夜雨……
不知不觉,她的记忆里那些凄惨的、寂寞的、不堪的都被挤到了角落,她能轻易想起的总是美好的回忆。
明威将军听着听着,心底很复杂。
一方面他希望自己女儿过的好,另一方面他想到女儿对秦王的爱慕让他的心就空了一块。
就好像自己呵护养大的花,转眼就给人辣手夺了去。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朵花被养得更娇、更美了,变得光彩溢目。
春桃和知蓝下了马车,看见父女俩在谈话也不好上前打扰,直到陶延搀扶着一位老妇慢慢走了出来,知蓝才眼睛一亮,快步走了上去。
余清窈也看见陶延搀出来的老妇正是她的乳媪,在她的身后还跟着那几个被余家早两年就送回去的婢女,也就是知蓝的三个姐姐。
年近五十的乳媪头发白了许多,看见余清窈时就眼含热泪。
“姑娘……”
“乳媪!”余清窈没想到才两年多不见,一向精神抖擞的乳媪就好像害了一场大病,人看起来又瘦了许多,她心疼不已地道:“您怎么也来了。”
明威将军连忙解释:“是你乳媪心里想着你,知道要来见你,非求着要来啊!”
他就怕女儿会怪他。
“不关将军的事,是我实在太想姑娘了。”
“娘……”知蓝上前接替了陶延的位置,扶住了老妇,又对旁边几名女子打了招呼:“大姐、二姐、三姐。”
“知蓝,乖孩子。”老妇拍了拍知蓝的手,又转头看着余清窈道:“姑娘真的也长大了,更好看了,像极了夫人。”
明威将军连连点头,憨厚道:“还是像她娘好啊。”
老妇扯着唇角笑了起来,可她身体不好,只站了这一会就有些体力不支要坐下,知蓝只能扶着她坐在了地上,其他几个姑娘都相应着坐了下去,围着自己的阿娘。
知蓝更是靠着老妇的肩头,述说自己在金陵城的见闻。
余清窈见着也要随着她们就地坐下,可后颈给人一提,她的臀还没挨着地就感觉下面垫了什么东西。
她往后仰起头,脑袋就靠在了李策的腿上,而她坐在的地方自然就是李策的脚背。
明威将军看见这小夫妻旁若无人地在秀亲密,嘴里哼了哼,倒没有再说什么。
“殿下此行去赈灾,想来日后也不得有闲暇,我让乳媪和她几个丫鬟陪着姩姩,也省了殿下还要分心照料。”
李策扫了眼余清窈对着乳媪关心有加,十分亲近的模样,并没有如明威将军想的那般吃味。
毕竟她们就算日日陪着,也抢不走余清窈。
“姩姩若是愿意,我定然会替岳父照顾好乳媪和她们几个,秦王府不差地方。”李策十分大度地微微一笑,又道:“将军战事繁忙,一定有很多地方需要钱粮,秦州如今自身难保能供应的不多,怕连累前线的战士们,特意送来了一千两银,以解将军燃眉之急。”
“这、这不是赈灾的钱吗?”明威将军当即吓了一跳,还以为李策挪用了赈灾的钱私下收买他,岂不是坐实了他对虎贲营‘图谋不轨’的心思!
“岳父放心,这与朝廷拨放的赈灾款毫无关系,也与我毫无关系,就算是姩姩给她阿耶的一些孝心。”
余清窈虽然在和乳媪说话,但也留意着李策和阿耶这边,听到这也难免惊讶。
原来李策多要的这一千两是准备给虎贲军的。
这钱的确和灾款无关,与秦王也无关,因为是一无所知的齐王多掏出来的一千两……
虽然李策口里这么说,撇清了与自己的关系,但是任谁都能出,这是他故意说的。
为的是让明威将军能心安理得地收下这些钱。
“你小子……”明威将军一时情急,差点忍不住蹦出了心底话。
可真是能啊!
“本王知道将军在顾及什么。“李策又正经起来,显出公事公办,并不夹带私情的模样,“将军大可放心,本王绝不会因为自己私欲,挑动大旻边防不稳,将军的兵是用来对付外敌的,不是用来对付自己人。”
明威将军定定看着他。
没有见到人前,他总是对这位废太子有过诸多的猜测和忌惮,然而见了人之后,又觉得传言或许、大概、可能是……是之过甚了吧?
他搔了搔脸,准备了一箩筐的话此刻再讲就好像有那么点不合时宜。
军师在后头大力揉着困乏的睡眼。
早知道秦王殿下这么会说,他也不用挑灯写那么多给明威将军,白费了他的好文采!
“阿耶,殿下说的没错。”余清窈也仰起了脑袋,看着明威将军,“殿下他其实是个心系百姓的好人,我知道的,阿耶大可放心,殿下绝不会有意想要为难虎贲军,也不会为难阿耶……对吧,殿下?”
李策微笑着弯腰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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