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窈飞快瞟了眼他的眼睛,就抿着唇,浅浅笑着,粉颊上还有她自己揉红的痕迹。
乖巧的样子像是头一回被夫子表扬,羞涩里又带着一些自得。
李策喘了口气,觉得身上紧绷绷的,像是被拉开的弦,被拉开的同时还被人随意地挑动拨弄,难以平静。
他看了眼‘亮晶晶’的两节指头,也没有想要擦干净,而是握着自己的腰带,另一只手就从余清窈腰侧撑在她身侧,整个人顺势向前倾倒。
余清窈冷不防被面前的人倒了过来,为了躲避只能后仰,跌入软软的被衾里。
被面上石榴纹的绣线紧紧贴在她的后颈上,微凉。
“乖窈窈,再帮帮我。”李策衔吻着她的唇瓣,热息喷涌而来。
在圣旨下达之前,閬园里已经开始收拾要出行的物品。
在秦州最大的城市中都,建有属于秦王的亲王府。
亲王府占地极广,只比天子宫室低一等。
中轴分布有三门、三殿,极为气派。
里面一应物品都会在亲王就藩之前准备妥当,无需再另行置办。
所以各人也只需要收拾起自己贴身之物。
譬如余清窈就在自己的小荷包里装入了殿下给她刻的私印和殿下给的小鸟哨。
糯粉色的小荷包挂在腰间的玉扣上,再挂在丝绦间,既美观也不影响行动。
原本余清窈想着一路舟车劳顿,可以将春桃交和松雪都交给十皇子李珵照顾一段时间,但是春桃执意要随行,她只好和李策说了,两个丫鬟一起带上。
好在这此所携马车足够多,也不在乎多个人少个人,正好春桃还可以和知蓝为伴。
“王妃那床最喜欢的石榴纹蚕丝被子呢?”知蓝正在收拾,扭头问春桃是不是看见了。
春桃摇头。
余清窈正在柜子边,闻言就反身背靠着柜子,两手扣在黄铜门拉手上,“……呃,殿下说了,不用带太多东西,中都里都有……被子、被子就算了吧……”
“虽是这样说,但是万一要赶路,在马车上过夜,被子是不可缺的。”知蓝考虑很周全,她特意向福安打听过路上的情况,提前得知了时间紧迫,路上可能不会考虑落脚的地方。
余清窈一呆。
她当初从遥城来金陵都是赶在日落找到客栈休息的,还没试过在马车上过夜。
若是在马车上,殿下若是还要如昨夜那般……
看着余清窈慢慢转红的脸,春桃奇怪道:“王妃是闷着了么,不如出去透透气,我和知蓝收拾就行了。”
余清窈摇摇头,死活不肯挪开。
昨夜她犹犹豫豫答应后,殿下就按着她,弄了大半个时辰才好。
最后她的石榴被脏了。
她也被抱到净室洗了腿。
现在被子和一套寝衣都还在柜子里塞着,没来得及处理掉。
余清窈不想让人看见。
知蓝和春桃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后,石榴被就‘不再受宠’,但是两人还有其他事要忙,也就没有再执着这床被子了,转身抱着其他收拾好东西就出了去。
准备装箱上车。
余府。
陶延还在养伤。
自被伏击后,他就一直很不安。
即便在余府也随时保持警惕,所以当应峥潜入他院子的时候,他立刻提起床边的刀。
“放心,我不是来和你交手的。”应峥站在院子里,就隔着窗户和他说话,“楚王殿下命我来转告你,三日后,秦王会带着余清窈出发去秦州。”
陶延皱了皱眉头。
似是不解他带来的消息。
秦州不是发了水灾,现在还混乱一片,秦王把姑娘带去那样混乱的地方是想做什么?
“听闻明威将军不愿和秦王殿下合谋,如此深明大义,楚王殿下也十分钦佩。余清窈是明威将军独女,十分宠爱,只怕将军见了爱女在秦王手上,也会变得身不由己。”应峥冷嗤了声,半张银面具下的唇微勾起,“届时行差踏错,将整个虎贲军拉入万劫不复的结局!”
陶延隐隐听明白了,但却还是不敢相信,浓眉深锁,他横刀在胸前。
“你究竟要说什么?”
“话已经带到,要如何做,就看将军你了。”应峥不愿多留,飞身跃上院墙,消失在视野。
陶延几步追出门,却没来得及拦住他,只能站在原地默默揣摩了下应峥话里的意思。
细想之下,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这个秦王!岂有此理!”
应峥出了余府就翻到了小巷子里,与等候在那的马车汇合。
将事情一一禀告后,里面传出了楚王的声音。
“等陶延离开后,让人不要再为难他,务必让他提前回到虎贲军营。”
“属下明白。”应峥抱拳,“只要令明威将军相信秦王殿下来者不善,必然不会再轻信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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