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抽了人去修筑加固才不至于七座连垮。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两三个城镇被大水冲垮,灾情严重。
为此,皇帝都有三四个晚上没有睡好,现在疲累不堪了。
皇帝摆了摆手,“事关军情,都不是小事,扶朕起身吧!”
主仆两收拾了一下,带着少数宫人、禁军,趁着夜色再次潜入閬园。
在前殿里刚坐下,福吉福安已经为皇帝布置好了舒适的座椅,桌上摆着的是一碟水晶茄子、一碗滋养的补汤。
明淳帝一看,就笑了起来,“茄子,熟了?”
福安连忙躬身道:“回陛下,都是陛下福泽,园子里的紫茄长势喜人,王妃知陛下今夜要来,特意准备的。”
“余氏不错,是个明事理会照顾人的。”明淳帝满意点头,抬眼就看见一旁的秦王面露浅笑。
“朕又没夸你,你笑什么?”父子两已经不和多日,现在他还憋着一肚子气,忍不住就要讽他几句。
李策也没有搭他的话,就道:“父王慢用。”
赵方取出银针为皇帝一一试毒,又让身后的小太监夹了一块吃。
身在皇家,位处高位,哪怕就是和亲人小聚也不得不慎重。
等他们忙碌完毕,皇帝准备尝一尝新鲜茄子的滋味,李策才把下午拿到手的信取了出来。
“龙骧军投敌一事,兵部说没有收到虎贲军的示警,可是儿臣这里却有一封出自明威将军的家书,或能证明其并不知情、也没有参与投敌叛国。”
明淳帝才拿起筷子,听见李策的话不得不又放下,他很怀疑李策是不是专门挑着他要尝茄子的时候开口。
赵方上前替皇帝把信拿了过来。
“因为是家书,儿臣已经拆开看过了。”
赵方瞟了眼秦王,又垂眸检查了一下书信上的印,这才回到明淳帝身边,取出里面的信纸双手捧起,“陛下,信。”
“家书?”明淳帝眉头紧锁,伸手取过信纸,展开看了起来。
前面是一些字里行间就透露出不耐的奉承话,表明他这位明威将军对于皇家赐婚的感激之情,以及由衷地希望秦王殿下能照拂他的女儿。
因为是个粗人,讲话都很直白,毫无委婉美意。
看得皇帝眉头直拧。
待到目光下移,就看见一行更粗陋的字跃入眼帘:“某虽为武夫,没有文采学识,只知忠心护国,殿下生来尊贵,不甘变成泥巴,老夫理解却不能苟同!龙骧军异动频频,西北危矣,殿下体恤百姓,切莫乱想乱动!”
最后一句,笔迹透纸,从上面还能看出毛笔开叉的痕迹。
显示明威将军逐渐消失的耐心。
“家书?”皇帝指着信重复了一遍。
李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不接明淳帝的暗讽。
“父皇可找兵部取来明威将军的书信对照一下字迹。”
明淳帝将信随手递给赵方,重新拿起筷子,“那倒不必,朕知道他,是一个难得直脾气的憨人。”
真的是憨。
前面才好声好气地要秦王殿下好好照顾自己女儿,后面就跳脚,让秦王别想着借他的兵争权夺位。
若他遇到的不是秦王,是哪个心胸狭隘的,他女儿还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吗?
明淳帝摇摇头。
幸好他还没被接连发生的事气昏头,所以也没有把虎贲军和龙骧军一块定了罪。
“既是如此,那这事朕会同兵部知会,但是该查实的还是要查实,朕依然会派人去虎贲军查访。”
李策点头。
行事上来说,明淳帝确实给了他不少影响,要他来做也会如此。
相信归相信,证据同样重要。
但只要没有一下定罪,虎贲军就不会被太过苛责为难,也不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李策让福安去收起信,转眼就提起了另一件事。
“秦州决堤不是小事,父皇打算派何人去赈灾?”
“此事还在商议中,莫非秦王有合适的人选?”明淳帝夹了块水晶茄子放进口里,尝了尝味道,‘嗯’了一声,”不错,没想到秦王妃自己种的茄子味道不错。”
赵方在一旁浅笑,”是,陛下有口福了。“
李策端起茶,啜饮了一口。
没有马上答话。
明淳帝才又转眼瞧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紧蹙,举着筷子指了指,慢着,你该不会是想自己去秦州吧?”
李策放下茶盏,也不绕弯了,直接道:“是,儿臣想要去秦州看看。”
“那里水灾大乱,你去做什么?”明淳帝不解,大手一拍桌子:“你还嫌弃现在的金陵不够乱?上次你弄的那些事情到现在都还没给朕一个解释,现在又要跑到秦州去了?”
“儿臣是觉得决堤这件事非同小可,说不定去了能有些收获,父皇不是一直头疼世族门阀兼并土地成风,税收连年减少,儿臣如今有了些线索,正想去验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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