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一起犯案吗?哎,你说这心理变态,双胞胎也会被影响吗?”
裴也顿足,沉沉思考了会:“这个问题好难啊——没研究过。不过你既然这么问了,倒是勾起我的专业兴趣了。”
“等你研究出来,我再向你讨教讨教。”陈思说,“我们局正好缺研究心理学的专家,特别是犯罪心理学。”
“可惜,我专业不对口。”裴也惋惜道。
——我要是学的犯罪心理学就好了。
这样还能帮上林知节的忙。
裴也说着说着,瞥见刑侦办公室门口站了两个不认识的人。
身旁的陈思怨声:“又是他。”
裴也问:“谁?”
“桂西的人,张方明的下属。”
桂西的警察,应该是来找林知节的。心里一阵忐忑,该不会又让他去什么北部湾做卧底吧?
他在门口站住脚,朝里望了望,池洵正好出来,说:“找林队吗?他不在,刚和张副科出去了。”
出去了?
裴也面色一紧,猛地朝楼下望去。
白色轿车前,张方明掸去烟灰,似乎对林知节说了什么。林知节拉开车门垮了上去,最后,俩人身影渐渐消失在裴也的视线里。
潮汐
云过天际, 鱼尾峰下是苍翠葱茏的植被,雪山被一层又一层雾气笼罩着;雾蓝色的夜空闪烁着淡淡的星芒,动如参商。
在这寸地尺天连绵不断的雪峰后面, 太阳殆无虚日地每日升起。
如果要问世界上最美的风景是什么,林知节想,一定是初见雪山金光的那一刻。
那时他被关押在地下水牢里奄奄一息, 陈正对他说一定要活下去, 回去后不仅要带他吃汉堡还要去看日出。
他说看一次雪山日出,人生有什么不如意的事, 在那一瞬间都会放下。
所以, 他一直在等。他信守承诺, 活着从水牢出来了。
听他描述的画面仿佛身临其境,而现在即使没有亲眼看见, 林知节也知道自己的身边出现了那一束光。
此刻,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的车内, 林知节注视着窗外景色一语不发。
张方明故意开得很慢,绕着环城高速上了高架桥。山体逐渐变矮, 巨石间相互依偎。海浪声阵阵传来。
幽蓝的海面上漂泊着几只小船,数十米高的浪花拍打在岸边礁石上。
车辆进入环海公路,蓝色路牌上印着“海路仄”三个字。
他将车停下, 熄火扭头看向林知节:“这边还是老样子, 我记得你上小学那会儿可喜欢来这里捡贝壳了。”张方明抓起打火机走下车。
林知节沉默着推开车门, 惊涛拍岸, 白浪滔滔翻滚得厉害。那声音一阵一阵地砸进他的耳中,他背对着海岸, 脑袋微垂。白衬衣的一角被风掀起,发梢跟着风动。
他就这么面色冷淡地站在那里, 良久才转过身。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张方明抬头眺望,点了支烟坐在石头上,表情似乎很悠闲:“放心,只欣赏风景,不谈工作。”他踢了踢脚边的碎石,说:“那年师父师母带着你来海边玩儿,清晨潮起,日落退汐,你问为什么它去了又回来,日子过得太快,你都要数不清涨潮了几次,非要去追什么海浪,结果落水了。我啊,当时为了救你,把鞋一蹬,恨不得多长几双腿,再跑快些。”
那是清新和煦的海风,日落时分,天水一色,海面洒满了金色的光芒。
林知节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火烧云卷成一片,波光粼粼的海水一点一点地退去。月亮出现在天空之上,日月共存,好像要把人吞进去一样。他回身看见父母牵手在海边散步,母亲少见地露出的微笑,父亲提着她的鞋子在前头走。
一步一笑,一步一回头。
这是第一次全家人一起晚饭后出来散步,也是唯一次,最后一次。往后俩人便去到了桂西,参与那次围剿行动。
倘若时间能倒退,倘若这潮水翻滚卷着他的思念和悔恨,将岸边的笑声一一填平,倘若能再得到父母的怜爱,他一定自私一回。
林知节侧身看着汹涌澎湃的大海,许久都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想他们了。我也想,小序。”张方明夹在指间的烟燃尽,海风吹来时混着咸咸的味道。
他站起身走到林知节身旁,问:“下去走走吗?”
一靠近,林知节下意识往后躲闪开,一来他是真的对张方明身上的味道犯恶心,二是因为陈正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
——不要相信张方明。
张方明见他与自己拉开距离,一开始反应顿了下,随后自顾自地笑了声:“看来你还是对我心怀芥蒂。我知道,你从缅边回来后就对我有所怀疑。你不信我,我不怪你。”
“怀疑你什么?”林知节开口。
“我临时换了接头的地点,害你们在雨林寻找了三个小时。如果,陈正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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