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还有三里路左右!”
“停工,隐藏起来?。”
随着这一声令下, 还在挖坑埋尖竹的,拉稻草绳子绊马索的,往土墙上盖泥砖的……统统都住了手,眼疾手快的用周边的麦秆、稻杆、豆杆等将自己刚刚手上的陷阱掩藏起来?,然后小跑四散开去隐藏起来?。
沉默中带着紧张,忙乱中又隐隐带着秩序, 毕竟留下来?大家早明白自己需要面对的是?什么。
最后, 平山村看着好像就是?慌乱中撤离的乱糟糟的样子, 寂静而潦草。咋一看很平常, 细看却还是?隐约带着点不正常,至于不正常, 那得极熟悉的人?才?能看出来?。
于是?, 刘把?总带着人?来?到?平山村, 先看见的便是?这一堵半人?高?的土墙围起来?的, 寂静无声的, 满地狼藉的, 走的没有一个人?影的村落。
一切都很像慌乱逃走的样子:墙边架着削到?一半的犹带竹枝的竹竿, 路边散落的没有收起来?的麦秆, 路上铺满地的还在晾晒的豆荚,偶尔还没开盖的晒酱的酒坛子……
一切都预示着这一村的人?, 在一个平常的干着活的日子里,突然惊慌的仓促的离开了,留下满地没有干完的农活。
远路而来?的一行人?脸色十?分的不好看了,很显然,他们的目标跑了。
莫非他们千里迢迢奔波一趟,结果?颗粒无收?
“把?总?”副手小心翼翼的问,空手而归,他们的损失太大了啊。
“哼!”刘把?总轻轻一笑,目露不屑,语带愠怒,“从第一道?报信的浓烟开始,我们一路直奔平山村而来?,也?不过一个多时辰的功夫。这么大的一个村落,有老有幼,就算他们能飞,都飞不远!何况他们还不会飞!”
“这么简单的把?戏,就想骗过我!”
刘把?总这一路被浓烟跟在屁股后的怒气终于找到?了释放的点,“给我搜!把?那些藏起来?的躲起来?的,统统给我搜出来?。我就不信,再隐秘的地窖密道?,还能躲得过火灾。除了李姑娘,生死不论。拿到?秘方,咱们回去富贵可待。”
随着刘把?总的话音落下,先前被迷惑的士兵渐渐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色,低迷的士气开始高?昂了起来?,尤其想象中的暴力发泄和荣华富贵让人?血脉沸腾。
“跟我冲!”
刘把?总不愧是?把?总,一番话轻巧的拿捏了人?心。此刻他身?做先锋,率先冲锋踏入平山村——胆小的躲起来?的村民,没有什么值得防备的,四周乱糟糟的土围墙,也?就是?入口那条小路方便骑马。
身?后的骑兵纷纷跟上,一时间气势磅礴。时下马比人?贵,刘把?总这一次把?自己的心腹都带上了,人?人?批甲,骑兵也?有几十?骑。
这几十?骑兵,对付一个小小的平山村那是?绰绰有余,尤其这种戴甲骑兵,凭借战马的冲击力和盔甲的防护,高?位对付步兵带着碾压般的优势,对付手无寸铁的村民,那更是?砍瓜切菜。
刘把?总的信心便来?源于此,一力降十?会,他相信平山村绝对没有可能抵抗他这些骑兵。
甚至他带着这么多骑兵出行,都不是?为了对付平山村,而是?刘把?总怕自己遇到?危险——听闻定城附近边境线不太安宁,万一遇到?一些不长眼出来?打劫的异族,还是?骑马容易保命。
几十?骑兵一路马蹄飞扬,土路上被晾晒的豆杆、番椒杆、麦秆被马蹄扬起,细细的分辨不清的粉末在在这些干枯的枝干里若隐若现。
渐渐的,战马嘶鸣,焦躁不安,空气中味道?让人?觉得不适。
有什么不对劲?
刘把?总身?下的战马愈加狂躁,脸上的自信逐渐被疑惑替代。可惜来?不及了,骑兵的优点就是?快,就在这片刻功夫,所有的骑兵已经踏入平山村路口,步兵紧跟其后。
而且因为平山村路窄,旁边已经是?围墙或各式杂物草垛子,这些士兵在这土路上塞得满满的,竟然连个回头转弯的路都没有。
一时间,好像鱼入瓮中,只能像前走。
有陷阱!
刘把?总虽然是?个关?系户,但却是?一个有本事的关?系户,电光火石间,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轻敌了,中计。
而就在此时,刚刚还平静得像没有人?的平山村内一声暴喝。
“扔!”
屋顶上,忽然冒出许多人?,脸上蒙着布,手里拿着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布包,朝刘把?总等人?用力扔过来?。
有暗器。刘把?总等人?立刻举盾防护。
不过他们立刻松了一口气,果?然是?愚民,那布包系得松松散散,还没有落到?地上,就自己散开了,毫无杀伤力。
然后这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只见红褐色的粉末从布包漫天飞扬而出,空气中立刻布满了辛辣刺鼻的味道?。睁大眼睛准备迎战暗器的刘把?总等人?顿时眼睛生痛,呼吸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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