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米九的极其大只的江景鸢像个乖宝宝一样地配合他穿衣服,早春还有些冷,裴谨给对方套上了蓝色的连帽卫衣,只有简单的印花字母,再撘条直筒的白色牛仔裤,真是清爽鲜嫩的大学生啊。说起来,对方今年也才二十三吧,好像今年大学毕业。
“裴先生是每日都在为我们未来平安顺遂求佛念经吗?”江景鸢跟着男人走向祠堂,“还包括每月有半个月都要吃素。”
裴谨一边笑着一边推开祠堂的大门,佛祖面前,贡品已经摆好了,忠叔甚至还端了盆水过来,洗手,才拿上佛珠和清香。“同阿鸢说了,我上辈子可是大恶人,所以得虔诚地赎罪积功德,才能好好地同阿鸢在一起啊。”
烛火晃动,穿着黑色唐装的男人,满眼碎光,浅笑着道。
他上了香,很郑重地拜了三拜,然后手指摩挲着白玉佛珠手串,闭着眼,低声念诵着经文。
江景鸢也上了香拜了拜,正想跪下来,裴谨却道,“不用在这跪着了,我自己作的孽,赶紧回去休息。”
他眼睛都没有睁,却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注意好了。
“可是裴先生是为了同我在一起,才在这跪着。”江景鸢很会抓关键词,他看着佛像,威严慈悲,悲悯众生。
他想,卫竞川说的肯定有些是真的,而裴谨也承认自己上辈子沾染了太多血腥,是个“大恶人”,那么对方在那样纷争的年代里还能让一个君王忌惮怨恨,他该是怎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他一定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可是如今,江景鸢侧眸看去,男人微微低着头,身形清瘦,虔诚地吟诵着,恨不得把自己低到尘埃里。
他一定是为了和自己在一起,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不得善果,走投无路,只能跪下双膝,打断脊梁,祈求着神明。
九国时,距今已经过去了几百年,江景鸢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有没有可能——这已经不是他的第一次转世,而裴谨,已经经历过了他的多少次转世,才有如今的重逢。
他的心里又酸又涩,于是江景鸢磕下头。
…
诵经两个小时,到了七点,去吃了早餐后,裴谨就要往公司赶。
江景鸢要跟着去,于是裴谨吩咐好秘书陆沁准备好对方爱看的书,就带着对方去。
车已经不是原来的劳斯莱斯幻影,而是换成了迈巴赫,江景鸢当然不知道原来的那辆车已经贿赂给了萧庭逸,只当是富豪的奢侈生活。
结果两人还没有上车,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慌不择路地跑了下来抓着江景鸢的手,十分惊恐害怕地道,“老江,救救我,不然我要被喂鳄鱼了!”
帽子下面的人,分明是方世明。
“怎么了?”江景鸢不解,“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被喂鳄鱼。”
裴谨也看了过来,陡然被大佬盯上,方世明显得更加卑微了,低着头,“我…我…”
“手放开,赶紧说。”裴谨淡淡地道。
方世明一哆嗦,赶紧松开手,可怜巴巴地道,“我把卫总给睡了。”
“哈?!”江景鸢震惊了,方世明真的是个有本事的。
裴谨募地来了兴致,笑,“把卫总给睡了,是卫竞川吗?”
方世明卑微地看着裴谨,点头,“裴裴裴总,看在我是你的前任的份上,可不可以救救我,我要被剁成肉沫的。”
“别,你可不是我的前任。”裴谨打开车门,一副很兴奋的样子,眼睛里全是赞赏,“来,上车仔细地说,你是怎么把卫竞川给睡了的。”
于是江景鸢眯着眼看着裴谨把方世明迎了自己,然后又笑眯眯地拉着江景鸢,仿佛偷了腥的狐狸,大尾巴欢快地揺着,“阿鸢,快来,这可是一等一的好事,果然都是因果报应啊。”江景鸢觉得,如果现在四下无人,裴谨一定会叉腰仰天狂笑。
争执
难得见到对方如此开心,江景鸢都被他感染到眼角都是笑意,只不过在看到裴谨坐在中间挨着方世明说话时,他有些开心不起来。
看了眼窗外的风景又觉得自己极其好笑,什么时候也爱这样乱吃醋了,果然爱情令人失智。
放下挡板,裴谨一脸笑意地看着方世明问,“你倒和我仔细说说看,你怎么把卫竞川给睡了。”
方世明涨红了脸,自己前任“金/主”关心自己的一夜!情,确实好诡异,但是他不敢违逆大佬,只是涨红着脸,“细节要说吗?不不不太好吧。”
裴谨微眯着眼,“自然不是说你们如何恩爱的细节。”他没有这怪癖,“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能压的他。”
“昨天他不是约的江前辈吃饭嘛。”他可不敢在裴谨面前叫老江,“后来江前辈见到您就追了出去,就剩我和卫总吃饭了,他不知道怎么的,一直喝酒,喝醉了,还拉着我喝。”
“我也微醺了,但是还好。后来我送卫总去休息时,他突然就红着眼睛想那啥我!”方世明举着手指发誓,“真的,裴总,我绝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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