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找到了新的突破点, 于是带着人去找俞老爷询问了。
赵好心里有事, 走路也心不在焉的,直踩卫知拙的脚跟。
如是几番,卫知拙也停了下来,叹气道:“你很在意那个叫明珠的女人?”
赵好回过神来, 看了眼卫知拙,有些奇怪对方怎么知道自己是在想明珠。她纠结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坦白道:“好吧, 是有一点,我在想她会不会是凶手……但我其实不希望她是凶手。”
“为什么?”卫知拙问, “因为她长得好看?你很喜欢她?”
卫知拙并不觉得明珠哪里好看, 不过两人睡前闲聊时赵好感叹过一次,他便留心记住了。
“一部分是因为这个,”赵好老老实实地说, “不过还有一个原因是,我看着她的时候,总想起我娘。”
其实明珠长得并不像赵好的娘, 两人的身份也天差地别,行为举止、包括脾性气质,更是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但那天晚上,她挡着身后那个小姑娘时的眼神, 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赵好抿嘴。
那时候她才七八岁, 皮猴儿一样的年纪, 仗着自己习武两三年, 整天在院子里上蹿下跳。那天赵好也不知怎么的,爬到了院子里的一棵银杏树上,她娘来叫她吃饭的时候,她正好手上一滑,整个人直直地坠了下去。
赵好娘的身体一直不好,平日里多走两步路都要向赵好爹撒娇休息,但那一天,她却跑得比赵好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快,伸出她纤细瘦弱的胳膊,奋不顾身地接住了自己的孩子。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赵好挠着头道,“但有那么一会儿,她让我想起我娘那天的眼神。”
卫知拙沉默了一下,问道:“后来呢?”
赵好一愣:“后来什么?”
卫知拙看着她,问道:“你娘接到你之后,后来呢?”
赵好才反应过来卫知拙是在问这个,瘪嘴道:“后来?后来当然是挨揍了。我娘为了接我拉伤了胳膊,我爹发了好大的火,给我屁股都揍肿了!树也被砍了,根都给挖了……”
赵好瞥卫知拙一眼,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嘟嘟囔囔道:“回头你要是去我家,就会发现我家一棵能挂人的大树都没有,我还可以给你指指看原来那棵树长在哪儿……”
卫知拙点了点头,心中默默地想,看来她爹的脾气不太好,得注意一点。
赵好看着卫知拙点头,也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是答应以后会去她家了,还是表示自己知道她家没有树了?
这种问题也不好直接问,赵好纠结了半天,终于回忆起来一开始她俩说的不是这个问题,于是找回话茬儿,说道:“明珠看上去比我娘小不少呢,我有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奇怪啊?”
卫知拙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说道:“不奇怪。”
赵好闻言,松了口气,说道:“其实仔细想想,明珠应该也不会是凶手。她一个弱女子,虽然能拿到俞老爷的鞋,却是不可能做到杀人运尸的。更何况俞二少死在雨停之前,而打从我们去找俞老爷开始,她就一直在咱们的视线里。直到后来离开膳厅,也是雨停了好一会儿的事了,时间上她根本没有作案的可能性。”
卫知拙认真听她说完,不发一言,只安静地看着她。
赵好被他看得毛毛的,眨了眨眼,问道:“干嘛?”
卫知拙摇头,问道:“饿了吗?”
赵好一听这话,立刻皱起脸。刚才还没感觉呢,卫知拙一问,她的肚子立刻咕咕叫起来了,忙道:“走走走!快去吃饭!”
赵好和卫知拙眼下跟衙门里的人一起破案,俞老爷也没功夫针对她俩下什么命令,两个人在膳厅饱餐了一顿。
出门后,赵好看看天色不算晚,想起何捕头现在估摸着还在俞老爷那边问话,便拉上卫知拙一起朝主屋那边走了。
赵好原本是秉持着问不到线索看看热闹也好的心态,想去找点乐子,却没料到半路上遇见了自己一直挂心的人。
“明珠?”
明珠刚好从俞老爷院子里出来,看见二人,便笑盈盈地朝她们走过来,俯身行礼:“李姑娘、卫郎君,明珠这里有礼了。”
赵好却是没有注意到她在说些什么,只直愣愣地看着她颈上系着的披帛,问道:“你……你的脖子怎么了?”
明珠一愣,随后红着脸道:“啊,这……没什么,只是被蚊子叮了,看着不雅,所以拿披帛略做遮挡,让姑娘见笑了。”
赵好先是呆了一下,接着才意识到明珠是什么意思,脸色变得尴尬起来。
明珠却仍是好脾气地同二人说话,问道:“两位这般匆忙,可是要去寻老爷?眼下他还在同何捕头说话,兴许不太方便。”
赵好犹豫了一下是否应该把自己和卫知拙正在查案的事告知明珠。
虽然理智告诉她对方多半不是凶手,但赵好的直觉却仍然认为明珠是嫌疑人身份,不能叫她知道案件的侦破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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