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我这就起来。” 沈知意睡得迷迷糊糊,听见他说到家了,下意识要起身。但不知道为什么,全身都没什么力气。
……也许是发烧让他脱力了?
原平看出了他的力不从心,手臂环住他的腰,一把就把人带了起来。
沈知意运动细胞好,但力气其实并不大。和他正好相反,原平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力气其实大得惊人。
也许是从小就干活的原因,原平现在就算不锻炼也拥有一幅很结实的身材。脱了衣服,肌肉并不夸张,却肌理分明,沈知意对此着迷得不行。
这样子搂住,两个人的距离就更近了。沈知意西装上喷着香水,淡淡的味道,并不浓重。香味分子悄悄钻进原平鼻腔里,让他有点心烦意乱,感觉自己也烧了起来。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沈知意手臂抱着他,整个人像个挂件一样挂在他身上,然而并不是个听话的挂件。
挂件沈知意盯着原平看,在月色下,他本来就漂亮的眼睛更加好看,亮晶晶的,一闪一闪,好像有星星盛在里面。
原平一下子看愣了,就听见面前的人不满地开口:“你今天还没叫我宝贝呢!”
说好了每天都要叫的!今天又忘了!
原平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窗外——司机站在车不远的地方,似乎正在透气休息,没注意到这边。他多了点勇气,重新凑近沈知意,喉咙贴着他的耳朵:“宝贝,我们回家了。”
期待了一晚上,终于听到该有的称呼,沈知意心满意足地起身。他想要自己往前走,结果因为没力气,又重新跌回了原平怀里。原平被他逗笑,看面前的人瞪他一眼,又赶紧把笑容收了回去。
临走前,原平和司机打了声招呼,真诚地和他道谢。想了想,还是往驾驶座上放了张大额纸币。人家怎么样,那是人家的好意,该原平付出报答的部分,他向来不会吝啬。
他蹲在沈知意面前,男人的肩膀一如既往的宽阔,结实而可靠。
“我背你回家。”
白嫩的手臂搂上他的脖子,原平颠了颠身上的人,发现他还是瘦得厉害,背起来都没什么重量。这种姿势,两个人贴得很近,沈知意的心臟正贴着他的后背,原平恍惚有种错觉,觉得两个人的心臟仿佛同步跳动着。
路灯下聚集了一小群飞蚊,毫无章法地乱撞在一起。雨后的水泥地聚了一个又一个坑坑洼洼,月亮装在里面,很多很多份。
原平背着背上的人,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两个人就这样迭在一起,影子也融在一起,再也分不清谁是谁的。
原平看着地上,默默地想,如果诗人把爱情比作月亮,那他希望,自己不要得到很多很多份。
因为他要的不多,只要那独一无二的一份,就好。
这就足够了。
房子里关着灯,一片漆黑,原平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突然脚下踢到个东西。他没顾上去管,开了灯把沈知意在沙发上放下,转身去捡,才发现是今天下午周然塞给他的雨伞。
想到这件乌龙,还有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原平觉得有点迷茫,又有点好笑。自己把伞拿回来,本来是还想让沈知意拿主意的,谁知道人病了,连带着自己也累得不行。
他又回忆起今天同学聚会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嘴角的笑容停住了——看人脸色这种技能,他在很早的年龄就已经掌握。那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无非就是觉得,我和沈知意不配吧。原平低着头,嗤笑一声,又停住了,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他没再发出声响,只是用手掌搓了搓脸。
……但更可悲的是,我自己竟然也是这么觉得的。
沈知意被安置在沙发上。说来也奇怪,在车上他不算听话,回家了却乖得很,基本上原平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原平让他乖乖待在沙发上,人就真的乖乖坐在那儿,甚至动都没动一下。
考虑到他体温有点高,原平先把家里的温度计和退烧药找了出来。他一出卧室,就对上沈知意直盯着他的眼神。
原平不知道在哪里看过,说沈知意这种桃花眼,天生就是这样,看谁都像含了三分情。他觉得真的很有道理,就比如此刻,沈知意这样看着他,一眨不眨地,就会莫名让原平生出一种,他很爱自己的错觉。
男人拿着温度计到了沈知意跟前:“张嘴。”
乖宝宝沈知意听话照做,温度计被塞进嘴里,过了会儿发出声“滴——”的提示音。原平接过来一看,没说什么,进了房间,好像是要找什么东西。
过了会儿人出来了,沈知意还看着他,问道:“老公,我发烧了吗?”
他还迷茫着,说话也慢吞吞的。原平摸摸他的脸:“是,有点低烧。我拿了退烧药过来,宝贝先吃一点,如果没有好转,我们去一趟医院好吗?”
沈知意十分讨厌去医院,不太严重的病,以前在老宅一般就让家庭医生看了。现在和原平住在一起,自然是没有家庭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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