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右卫门微微顿了一下,将茶盏搁下,声音低缓:“她本是个攘夷志士的女儿。那时局势动荡,人人自危。若不是有人愿意替无辜之人说话,站出来护着她,恐怕她就凶多吉少了。”
“站出来?”你愈发惊讶,指尖不自觉地因紧张而收拢。
朝右卫门垂下头,手轻轻摩挲着茶壶柄,脸上的悲伤一闪而逝:“是个本不该出现在那里的男人……他被抓走的时候,还笑着对我说不必害怕。”
你心里蓦地一紧。
宗信曾提过银时入狱的事——他只看过囚犯名单,却不知其中缘由。
如今,这对养父女的寥寥数语,却像轻风吹散云雾,让你终于能够辨清一具模糊的轮廓。
——为了让一个无辜的女孩免遭出卖,主动为她出头,却将自己送进囹圄,失去宝贵的自由。
你掩饰着心底翻腾的思绪,端起茶盏轻抿,苦涩的茶香顺喉而下。
斋藤不语盯着你异常沉重的反应,露在外的眼眸浮出一丝忧愁。
窗外晚风掠过树叶,发出细碎的飒飒声,像在替那些年埋藏的秘密低语。
临别时,夜右卫门站在门口目送你们出门。
朝右卫门在他身侧,负着长刀立在檐下,目光平静得犹如一汪深水。
又过了几日,陆奥带着治愈腿伤的日轮从外星球返回。
离别前的辰马同你挥手,仍旧是那副傻乎乎的乐天笑容:“阿景,下次再见!别太想我哟~”
“谁会想你啦!住我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天,伙食费先结一下啊喂——!!”
……
夏末秋初的换季时节,渐凉的气流携来潮湿的雾气。各项繁忙事务逐渐了结而清闲下来,你终于迎来一天难得的休息日。
像是早就知道你今日有空般,宗信一早便打来电话:“请你过来一趟吧?把万事屋那位也带上,我正好需要他做个绘画参考的人体模特。”
不知那老狐狸又在打什么算盘,但你正好也有许多新问题向他请教,便立即动身前往万事屋。
按下门铃后与新八神乐打过招呼,你说明来意,请他们把自家老板叫了过来。
“啥,人体模特?开玩笑吗?本《jup》男主可不干那种少儿不宜的事!”
银时双手抱臂斜倚着门框,毫无干劲地想要拒绝。
“说得好像《jup》男主都有多正直一样,鸣人不也会色诱术吗?”你熟练反驳,接着循循善诱道,“说是有报酬哦。”
“多少?”
你嘴角一翘,比出两根手指。
“那你早说啊!”他激动得瞬间立正,开始絮絮叨叨,“为两万块,阿银我可以为艺术献身!就算是裸奔都行!”
“说好的《jup》男主呢?你的节操呢??”
……
夏日最热烈的时节过去,庭院中蝉鸣的躁动声都听不见了,但那丛盛放的木槿花期还未尽,色彩嫣红依旧。
小瞳已出门去私塾上学,宗信的画室内一如既往地凌乱不整,地上摆满颜料罐。
“请脱吧,坂田先生。”画师指了指画架前临时收拾出来的一块空地,见面就直奔主题。
“您还真不客气啊!”银时一边嘟囔,一边磨磨蹭蹭脱下和服与内衬。
黑色里衣从他肩头滑落,你不知第几次看见他身上的纵横旧痕。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痕早已褪去血色,在倾泻的天光下宛如交错的浅褐色藤蔓,沉默地攀附着他宽厚的胸背。
心口一阵揪痛,你不语垂下视线,伸手假装在帮忙整理颜料罐的位置。
银时也假装什么都没注意到,顶着双死鱼眼在宗信的摆布下站定,偶尔抱怨姿势难受。
“很快就好。”宗信没有对这些伤痕多作询问,一面不紧不慢出言安抚,低头认真勾勒线条,仿佛那些旧伤只是人体肌理的一部分。
一个上午过去,画布上的草稿慢慢成形。
银时穿好衣服,笑嘻嘻接过钞票,表情犹如一只贪心的狸猫。
宗信满意收起画笔,盈盈笑道:“走吧,我请你们吃午饭。”
……
料亭包间对着院子的门半开,暖洋洋的午风钻了进来,竹制风铃随之叮当作响。
菜上得很快,银时也吃得飞快,活像是八辈子没吃饱过的饿鬼。
就当这只饿鬼不存在一样,你不打算避嫌,对宗信细细讲述了近期遭遇,包括龙脉记忆、地图与田中的遗言。
关于龙脉的传说,宗信表示他也从未听说过。至于地图,只依稀记得儿时身边的大人们有讲过,在他祖上的老家那边,的确有一座代代供奉着“龙神”的海神社。
“您祖上的老家?”
“啊,我还没对你说过吧?”面对你的疑虑,突然意识到这事,画师眸光一亮,“我的祖先其实不是长州本地人,而是从一座很远的岛上漂洋过海移居过来。那座岛的耕地十分有限,资源匮乏,经济运转长期依赖同对岸的异族人经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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