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麋鹿体内黑血勾勒出来的怪脸，却是被魔牙吸引，一缕气息落入魔牙之上，消弭浸润了去。
而失去了气息支撑，那黑血恢复红色，洒落地上，顿时腥气浮空，让人作呕。
我收起龙牙棒，脸色有些难看，对着旁边一脸惊疑的大家，开口说道：“的确是魔气……”
何为“魔气”？
各人有着各种不同的说法，而在我这个半路出家的人心中，却更愿意用比较科学的称呼来表述——暗物质能量……
那小鹿，是从前方的“魔山”之中过来的，说明它已经深受魔山之气的侵蚀。
我们几乎可以肯定，眼前不远处的那个山峰，必然出了大事。
魔？
得到我的确认，旁人的脸色皆有些难看。
我这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小杜说道：“你什么感觉？”
小杜出身南海一脉，得传绝学“南海降魔录”，体内甚至还有鱼太虚那老魔头，对于此等气息，最是熟悉。
他当下也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内中魔气，比鱼太虚要更加恐怖和密集……”
说完，他又说：“绝对是地煞破了……”
我问：“有老魔镇守吗？”
小杜说：“地煞蕴积于地下，若有生灵闯入，必然会直接化魔，而如果没有，此地便是那魔修最为觊觎之处，仿佛魔修圣地，倘若消息传播，应该很快就会有魔头闻讯而来，将此地霸占，作为修行洞府……”
我问：“你懂如何封印吗？”
小杜说：“我只知道如何封印魔头，消融恶念与因果，但这源头，恐怕还得等我师父来了才行……”
我看向了旁边的霸哥，说：“这儿是你的地盘，你可以吗？”
霸哥哭一般地说道：“不知道——许秀哥你压住那喷涌，我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这时旁边的林小君说道：“茅山萧掌教，乃地仙之流，茅山又是降魔除妖的顶尖道门，或可一试……”
我听了，点了点头，开始点将：“小杜，你随我近处看去……”
敌人凶猛
面对着不远处那滔天魔焰，马小招等人也不敢再主动请缨，而是乖乖地留在这里，等待着我们去侦查回返。
在几人的小心叮嘱声中，我用花间隐身术，将小杜与我的气息遮掩，然后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
从那边的山顶走下，朝着山脚这边进行，我走得十分小心。
反倒是小杜，却反过来安慰我：“秀哥，此间魔气虽盛，但你我都是心志坚定之辈，只要谨守本心，不被旁杂迷惑，一定不会被其污染的……”
我屏住气息，让体内循环，然后点头说道：“好，万事小心，一有不对，赶紧撤离。”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很快就来到了那魔气萦绕的山丘边缘。
从刚才的制高点往下来，这儿一片死寂，似乎萧条遍地。
但真正到了眼前，却还是能够瞧见活物。
远近各处，隐约有一些黑影，并不逃离， 而是从四面八方过来，朝着山中行进。
我谨守本心，往前走着，陆陆续续，瞧见这些黑影，却是各种泽路山的异兽。
不少甚至气血充盈，不亚于畜生道那野兽之森的大妖之辈。
这些畜生，不知道受了何等指引，陆陆续续而来。
而且它们原本彼此为敌，此刻却能相安无事，快速朝着山中行去。
我与小杜互看一眼，随后也跟着向前。
没多一会儿，我们已然行进到了山中深处，周围黑雾连绵，却是只能够瞧见左右数米处。
此间魔气浓郁，内中仿佛有无数厉啸、哀嚎生出。
又有无数鬼影张牙舞爪。
不止如此，我的耳中，已然开始有着无数的蛊惑之声。
这等声音，却是犹如佛宗禅唱一般，来回震荡，连绵不休……
只不过那佛宗禅唱，是歌颂佛陀，劝人向善，而此等无数声音，却仿佛在耳边呢喃私语，劝人作恶，将心底里的无数欲念启出，让人无拘无束，任恶念而为……
奸淫掳掠杀，恣意妄为！
我对此本来并不在意，只是感觉有如苍蝇绕耳，厌烦无比。
但随后，我的眼前掠过无数尸山血海，而我本人，却是手持长刀，在人群之中厮杀，何等畅快。
眼前皆是仇人。
是不共戴天、杀父杀母之仇的那种恶徒。
接着画面一转，我手中长刀，却是变成了哒哒哒冒着蓝光的加特林。
机枪轰鸣，收割无数生命。
下一秒，那加特林又变成了一处机舱，我开着轰炸机于长天划过，按下红键，却有一颗粗苯的炸弹落下……
几秒钟后，一颗蘑菇云一般的炸弹，从身后腾然而起。
弹指间，数十万、百万的生灵，灰飞烟灭。
畅快，好他妈的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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