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药道人信心满满,说:“鱼总,你就等着丹成嗑药,冲击大圆满吧……”
黑气消散,只留下淡淡的笑声:“希望如此……”
……
我很紧张。
一直等到了黑气消失许久,都没有敢动一下。
尽管我知道,这丹鼎炉中,自成一方世界……
炉里炉外,各有不同。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很紧张。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面对那神外魔。
它给我的感觉,要比那诡计六翼,要强上数个档次……
一种难以面对,只有跪下求死的恐怖。
难怪黄三郎之前跟我们说,这个魔头鱼太虚,与所谓的“无生圣母”,并非从属,而是合作关系。
之前我不信。
但现在却信了——像他这等超卓的强者,基本上不可能去与人当狗了。
这样的家伙……
我认识的人里面,有人能干得过他吗?
我在思索这个问题。
陆言?
或者萧掌教?
我不知道……
恕我见识太浅,实在是无法作比较。
又或者,这就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原因吧?
谁强谁弱,或许只有打一架,才能知道。
但问题是……
无论陆言,还是萧掌教,都指望不上。
即便我有萧掌教的传讯之符,但在这畜生道的边缘之地,根本就没办法与其传讯。
而过不了多久,或许灵药道人,就会感知到这丹鼎炉里的动静。
知道我没有死……
而那个时候,我可能就需要直面那头可怕到极点的神外魔了。
怎么办?
人丹
黄三郎之前交代,说鱼太虚,以及另外三方来此,为的是那个叫做秦长青的小家伙。
而秦长青的背后,却是邪灵的前任掌教元帅,已然退隐了的养鸡专业户……
这事儿,我信了。
但事实证明,黄三郎这个逼,对我们隐藏了很多的事情。
譬如这一炉炼丹。
或许还有别的事情,真真假假,不得而知。
但这些,对于“自投罗网”,潜入此间老巢来的我,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了。
我现如今唯一能做的,却是尽可能地在这法宝级别的丹鼎炉中,用那可怕的五色炉火,接受炼化,努力活下来。
卦象上说,这儿是死地。
而死……
即是生!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入定状态。
丹房之中,来来去去,不知道有多少的人。
但我却几乎都没有再留意。
两耳不闻窗外事。
一心只读圣贤书。
何谓“圣贤”?
其实也就是我授箓之时,获得的那些诸多法典。
不仅是玄门二品时获得的《上清三洞经箓》。
还有之前六品、四品和三品时的所得。
一切法典,皆在脑海之中。
我自谓也熟读过无数遍……
很多时候,我也觉得感悟颇多。
但这一切,似乎都没有此刻,在这烈火灼烧、丹液浸润的场景下,来得生动。
任何一种法门,都被我从脑海深处提出,尝试着运行一番,看能不能抵冲眼下的痛苦,又或者疏导体内的药力……
每一秒,都在高速试错。
此刻的我,痛苦与快乐并存。
极致的痛苦。
极致的快乐。
冰与火,九重天,反复来回。
如此的极致之法,不但锤炼着我的肉身。
还对我的神魂,有着极致的洗礼。
特别是越到后面,越来越多的材料,被扔进了丹炉之中。
那内外双炉,在火力的催动下,转动得越发频繁。
炉内近乎真空。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往一个原点压迫。
我心思纯净无垢,神魂一片坦然。
然后骨骼却是被重压逼迫,直接寸断……
眼看着我就要被压成一团肉泥,气海之中,却有一股气息涌出,与之对冲。
这个气息,便是之前被包子禁锢的断手之力。
它曾经有如洪水宣泄,直接崩溃。
虽然短暂被包子“修筑”堤坝,将其困顿,但终究还是充满了让我这身体难以承受的恐怖之力……
但在我身体被熔炉压迫,即将凝结成丹之时,它却出现了。
两种力量,不断对抗。
战场却是我的身体……
大军肆虐而过,战场一片狼藉。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崩溃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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