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每一步都轻盈且庄严,仿佛怕惊扰了下边的人们一般。
但这种小心,并非是外来者的惊恐。
反而有一种朝圣者的虔诚……
虔诚?
当这个词语浮现我的心头时,我莫名感觉到一股说不出来的滑稽。
并且当我尝试着去打量另外一个黑斗篷的时候,却怎么都瞧不搞清楚那人的模样。
不知道是光线原因,被挡住了。
还是他有什么东西,将自己的面容遮掩。
等两人完全下去之后,我有一种强烈的想法。
那就是跟着下去看看。
当让我感觉到难受的,是在这别墅之内,我并没有感应到太多的植株生机。
更别说花卉之类的东西。
周遭一片死寂。
也就是说,如果我走到楼梯口,甚至下到地下室去,我赖以藏身的花间隐身术,恐怕就会消失了。
而我则再无可以依仗的手段。
此刻我已经确认了沈光明的这一出别墅,必然是关系着王当、苏锐的失踪案。
甚至与大老王之死,都有着重要关系。
如果现在及时退出,然后想办法通知钢局他们,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但话说回来,如果我要通知,早就通知了。
原因和理由,我都跟老范说了。
而除此之外,最主要的,是我许秀,在巨大的经济压力下,已经有了想要出人头地的想法。
那么这一关,我就必须要单独闯一闯……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尝试着往前方摸去。
很快,我也来到了楼梯口。
靠近一些,越发能够听到下方的呢喃声,以及朦胧微光传递了过来。
我打算往前走去,结果却悚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暴露。
花间隐身术,不知道是超出了花园植株的距离,还是地下室某些东西屏蔽,已然逐渐失效。
怎么办?
我皱了一下眉头,目光走移,却是发现了不远处的客厅转角处,竖着一排衣架。
衣架上,全部都是刚才我瞧见的那种包裹全身的斗篷。
瞧见这个,我也是计上心头,瞧见左右无人,直接走了过去,将靠中间的一件黑斗篷取下,然后罩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这边刚刚穿上,将帽檐拉下,遮住半边脸,突然有个人从门口处走了过来。
那人气息很轻,近乎于完全没有预兆一般出现,吓得我差点儿掉头就跑。
我甚至还有点儿恶向胆边生,打算先下手为强,将人给打晕。
但就在我浑身僵硬,思索着该如何处理此事的时候,那人却轻车熟路的过来,低着头,可刻意侧着身,完全不理会我,挑了一件斗篷罩上……
弄好之后,他路过我身边,停了一下,说:“不走?”
我听了,含糊其辞地说:“嗯……”
那人也没有理会我,直接朝着地下室那边走去。
我也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两人走过转角楼梯,来到了下方。
地下一层其实一个夹层,这儿是个娱乐室,有台球桌、麻将桌之类的地方,在夹角处有一个都是软包的影音室…
路过一堆看上去像是新近置办的、仿佛是十二生肖的泥塑人偶,然后一转,又下了一层。
这下面,却是与那影音室一样,墙壁上全部都是软包的隔音材料。
不过这却是一个巨大的厅堂。
占地面积,似乎比整栋别墅,还要大上一个轮廓。
而大厅的正中央,却是一个石头垒砌的台子,正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石柱,四个角都有熊熊燃烧的铜盆篝火,将空间照亮。
刚才我们在外面,瞧见的那一缕微弱昏黄的光芒,正是从这儿折射而来。
石台之上,总共有四人。
一人跪倒在地,五花大绑,身上插着六根铁签,几乎都是洞穿身体,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流出。
一人在后面押着,不让他挣扎动弹。
又有一人,手持利刃,在第一人身上不断制造细碎伤口。
一人站在正中,朝着台下郎朗而谈。
后面三人,全部都穿着黑色斗篷,又戴着鸟羽面具,将自己的身份面目全部遮挡。
唯一能够瞧出来的,是那个手持利刃的行刑者,看着似乎是个女性。
而且即便是身子包裹紧紧,也能够感觉得出,仿佛一人间尤物……
至于那位跪着的人,我却是十分熟悉。
也正是我此番前来,想要找寻的另外一人……
苏锐!
对的,这位江北苏家的公子哥儿,此刻正光着膀子,跪倒在地,身上被插着铁签,被一小妞儿,用锋利的小刀划拉着……
而被如此的酷刑,他的脸上,不但没有半分痛苦,而且还有一种近乎于迷醉的满足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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