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裙子,她前几天是不是穿过?”
庞子豪没想到沈严会突然问这种问题,愣了一下才不确定地点点头:“好像是……”
“她是不是去过绘锦整形医院?”
“整形医院?”这下轮到庞子豪惊讶了,“我没听说心颖说要整形啊?”
沈严终于想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荣心颖了。一周前,他去绘锦整形医院,在等那位主任时,曾在一楼大厅见过穿着这条裙子的荣心颖。而且当时荣心颖十分警觉,沈严只是无意中扫到了她,她立刻就很戒备地低下头快步走开。
看沈严这神情,程晋松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什么了。只是目前这场合不便多问,于是他继续问庞子豪:“除了失眠外,荣心颖最近还有没有其他异常举动?”
庞子豪仔细回忆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记得有天半夜我起床上厕所时,看到心颖正在客厅打电话。我当时问她是谁这么晚来电话,她说是一个同事失恋了,找她诉苦。我当时只是觉得这人打电话也太晚了,别的没多想。不过现在想想,她当时的表情似乎很紧张,不像是安慰人的样子。而且我平时也没听她说过在单位和谁关系好到那种程度了……”
沈严程晋松对视一眼——半夜接到奇怪的电话、失眠、疑神疑鬼,这些还真是很像被人跟踪或威胁的样子。
“你能记得这是哪天晚上的事吗?”沈严问
“这……我不记得了。”庞子豪摇摇头。
“你说她当初被人跟踪,是怎么回事,具体说一说。”
现场
“我俩原来是住在北京的。去年9月份的时候,有个人开始不停地在网上给心颖发消息。一开始是没话找话地聊天,后来就越聊越下流,问心颖穿什么内衣、看不看黄片之类的……心颖觉得这人有毛病,就拉黑他了。结果那人就开始变本加厉,不断换手机号打电话、发消息,说的话越来越恶心。心颖被他烦的不行,于是我就带着她去警察局报警了。”
“这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庞子豪点点头,“那人叫安喜东,是心颖帮他办业务的时候认识的。警察把他批评教育了一顿,安喜东当时也说不再做这种事了。可是没想到没过几天,心颖的手机上就又接到了这种电话!而且这回连手机号都不显示了,只显示‘未知号码’,等接起来里面也没人说话,全是那种瘆人的鬼叫声……后来就开始发消息,说心颖今天穿什么衣服、出门坐的什么车、晚上叫的什么外卖之类的……那段时间,心颖一听到手机响就全身发抖。她失眠的毛病,就是从那时候落下的。”
沈严听得眉头皱起:“你们没有再去报警么?”
“当然去了!我让心颖把那些东西都录音、存好,然后拿去报警。警察又把安喜东找去了,可是安喜东就是不承认他做的!警察跟我说,对方使用软件屏蔽了号码,电信局也查不出来电话号;还说什么因为对方没说话……总之就是不能证明一定是安喜东做的!”
沈严眉头皱得愈紧:“然后呢?”
“当时那个办案警察跟我们说,这种事,对方只是言语、电话骚扰,就算我们有确切证据证明就是他做的,顶多也就是关个天,不能拿他怎么样。说还是让我们想办法自己解决。我当时就生气了,我说他骚扰我们,都已经开始跟踪我女朋友了,你居然说让我们自己解决?!我们怎么解决?!结果那个警察还生气了,他说他们是依法办事,这个人没有违法,所以他们也管不了他。”
听到这里,沈严眉头皱得更紧:“他真是这么说的?”
“我要骗你,我天打雷劈!”庞子豪指天誓日地说。
“这个警察是哪里的?叫什么名?”
“xx派出所,刘正义!哼,还敢叫正义呢!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庞子豪至今提起依旧愤愤不平。
沈严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中,决定事后去了解一下。而后他接着问:“然后呢?你们又怎么办了?”
“那次从警察局出来时,安喜东一脸的得意。我当时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没完。果然之后心颖在单位也开始接到匿名电话了。而且那人还不打给心颖,专门打给她同事,都是用那种变声的声音说心颖的坏话。一开始心颖还不知道,后来那混蛋都打到心颖她领导的办公室了!心颖知道后在家哭了好几天。我看这样不行,就和她说,我们干脆换个地方,不在北京了,把旧的手机号也废掉,另外找个城市,彻底摆脱这个混蛋。正好当时我有来s市工作的机会,所以我就和心颖一起来了s市。来到这儿以后,心颖好了许多,也不失眠了。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
说到这里,庞子豪悲从中来,声音再次哽咽了起来。
沈严皱着眉头,一时没有说话。如果庞子豪说的全都是真的,那么荣心颖很可能是因为再次遇到了什么人的跟踪或胁迫,进而情绪崩溃而自杀。然而,契机是什么?凶手又是如何再次盯上她的?
“荣心颖收到的这些骚扰电话和短信,你们现在还有吗?”程晋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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