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龚彭开口,只说了一个字就没有再说下去。
沈严也没有给他狡辩的机会,“我们调取过你的手机通话记录,从案发前两天到案发当日,你和你二姐龚丽之间有过多次通话记录,就在案发当天就有3通之多,最晚的一通甚至是当夜1点拨的;而且第二天上午我们警方走后,你还和你二姐通过电话,是在询问她有没有把孩子藏好吧?”沈严看着龚彭有些发白的脸色,继续说:“这两天你不断给我们打电话,表面上是询问我们的破案进展,实际上是想知道我们调查到什么程度,是否发现了你的伎俩,对吧?!”
龚彭没有说话,脸色却比刚才还要白了几分。
沈严回头对程晋松一伸手,后者将一张纸递到他手中。沈严接过,举到龚彭面前:“这是我们对你们所住病房洗手间的排水管进行的检验报告。我们警方在排水管内找到了一块尚未完全溶解的奶粉块,经过化验,在奶粉块中含有微量的唑吡坦——也就是安眠药的主要成分。”程晋松看着龚彭不断变换表情的脸,说:“案发当晚,你借给孩子冲奶之机,偷偷将安眠药放在了奶粉中,待孩子和郝洁睡实,你便给一直在隔壁等候的龚丽发消息,然后那两人就从宣教室出来,到你的房门口,你打开房门,将孩子抱给他们,并且将郝洁的住院手带也给了他们,然后你自己就回到病床上睡觉,等第二天早上郝洁发现孩子不见,再装作一无所知地打电话报警,而你的姐姐姐夫那时早就把孩子抱到安全的地方了,对吧?!”
沈严的声音越来越冷,龚彭被他连声的质问问得哑口无言,额头上甚至已微微渗出了汗来。
“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你再怎么狡赖也没有用,我劝你还是老实点,痛快交代,你们究竟把孩子藏到哪儿了?!……”
下午2点14分。
警笛开道,两辆警车在向郊区方向呼啸疾驰。沈严看着导航仪上不断缩短的距离,精神依旧紧绷。刚刚龚彭终于交代了他们藏匿孩子的地址,原来案发当天为了防止警方追查,他特意叮嘱过龚丽两口子不要乘出租车,而是就近将孩子先带到了他当年打工时租赁的那家小货站,那个地方当初被他买下,一直没有卖出去。而第二天一早,龚丽两人再带着孩子躲到郊区的另一处房子去。此刻沈严就是带人在赶往藏匿孩子的地点。按说现在案子已破,龚丽二人没有得到消息,应该不会将孩子转移走,可是不知为什么,沈严心头总是还有些不安的感觉,在没将孩子平安找到前,他估计都无法安下心来。
在颠簸了近一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停在了一间小矮房的前面。众人下了车,在和龚彭确认过就是这里后,众人缓缓靠近房门。
小房的房门虚掩着,众人小心地靠近,走在最前面的秦凯轻轻碰了碰门——
“吱呀”一声,门没锁。
众人心中略过一丝不安,他们轻轻向内走去。
“龚丽在吗?龚……”
秦凯的话声戛然而止。因为他们看到,在里屋的炕边,倒着一个身材矮胖的女子,那女人胳膊的颜色已经变得青白,后脑一片血污;她的手中握着还没冲水的奶粉瓶,而在她面前的炕上,有一堆杂乱的婴儿被褥,只是那婴儿,已经不知所踪……
黄雀在后
屋内的情景显然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龚彭瞪大眼睛呆立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二姐!”
他大叫着扑身上前,一旁的江厉程海洋连忙抓住了他。
“二姐!”龚彭双眼通红,不断地要冲上前去,他人高马大,江厉和程海洋几乎拉不住他。与此同时,秦凯走过去,蹲下身在龚丽的鼻子和颈侧各探了一下,而后转回头来,对沈严等人摇摇头:“人已经死了。”
“二姐!……”龚彭停止了挣动,眼泪哗哗地淌了下来。
案件陡生波折,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沈严盯着现场,眉头深深皱起。
“秦凯,打电话回警局,通知睿恒和法证的人过来。海洋,去外面,把现场封锁起来。”
“是!”两人得令,立即忙开。
沈严走到一旁,先是给此地的分管分局打了个电话,通知了案情,在征得分管分局的同意后,正式接手了这个案子。而后,他走到龚彭身旁。
此刻龚彭正坐在房子外的台阶上,他双手顶在双膝上,将头深深埋在里面,从肩膀隐隐的抽动看似乎还在哭。江厉正站在旁边看着他,而郝洁则站在更远一点的地方,脸上带着有些焦虑又有些无措的错杂表情。
“龚彭,”沈严开口。
龚彭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泪痕。
“你知不知道是谁杀了你姐姐?”
龚彭无力地摇摇头。
“你姐姐和孩子藏在这里的事情,都有谁知道?”
“我,我二姐和姐夫,”龚彭开口,声音是哭后的嘶哑,“我没跟别人说过,他俩有没有说过我不知道,不过他俩说过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当心被警察找到,应该没跟别人说。”
“你姐夫人呢?”
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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