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辫子上别着一朵白色的绢花,似乎是在戴孝。
“这是昔日夏记布庄的夏婉月小姐,如今夏小姐的父亲刚刚去世,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没有兄弟姐妹,夏记布庄也再难开下去了,但是好在萧家少爷说要收购布庄,顺带把布庄内的工人一并带走。”那位员外介绍道,“七少爷就想给十三少爷您做个媒,把夏小姐介绍给您认识认识。”
萧楠吃了一惊,想不到这竟然是相亲!
夏婉月神情苦涩,显然并不愿意,也许她是为了家庭,不得已站在了这里。
萧楠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到现在都没谈过女友啊!
他根本想都没想过这种事!
“婉月,你说你,苦着一张脸做什么!你说人家萧家少爷都亲自来看你了!”旁边一个乡老絮絮叨叨的数落起这女孩来。他们只是把夏婉月当做一件可以随意送人的物品,却根本不想她父亲刚刚去世还处在悲痛中。
这个时代女人哪里算是人呢。
萧楠便说:“这事儿不必着急,夏姑娘不是还在戴孝么?等下我去夏姑娘家走访下,慰问慰问。”
七少爷道:“十三弟你变通多了,行,你们先认识认识,喜事不急着办,反正夏老爷刚下地没多久,让夏姑娘节哀吧。”
夏婉月有点惊讶的抬起头打量着萧楠,然后又迅速的低下头。
她退下后,七少爷说:“夏姑娘是我为你精心物色的,她人长得漂亮,温柔贤惠,你成了家,我也算是放下了一个心病了。”
“让七哥费心了。”萧楠知道在这种家庭里,婚姻包办是常态,也不是他能反抗得了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再说,他是知道再过两年就要发生那个可怕的惨案,还不知道萧家要何去何从,自己要尽早准备。
吃过饭后,七少爷带着一群乡绅去看厂房,而萧楠则要求用马车送那位夏姑娘回家。
夏婉月显得有点害怕,但是还是上了马车。
她没有进过这样的西洋马车,坐在马车里又觉得新奇又拘谨得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也不敢看萧楠的眼睛。
萧楠只得说:“我听说,夏记布庄,现在几乎是你伯父在掌管了。”
夏婉月道:“布庄是我父亲一手创立的,但是五年前他生了重病,一直卧病在床,伯父就代为打理。现在家里面的事情,也是伯父做主。”
她这几句话,就让萧楠明白了,他家的家业只怕都被伯父给窃取了去。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与她相同,萧楠多了几分同情。
之后夏婉月就没有再开口,一言不发。
到了夏婉月的家里,只见她家还算宽阔,算是中等人家。她的伯父伯母全家都出来迎接萧楠,明明自己的兄弟刚刚去世,伯父伯母却满脸喜色,可见根本不哀痛。
仆人抬着萧楠的轮椅进了门,萧楠故意问了下夏婉月的情况,却发现夏婉月竟然住在最偏最小的房间里,而且她的双手显得很粗糙,明显是平日里被当做丫鬟使得,看她伯母的嘴脸和训斥下人的口气,想必是个苛刻的泼妇。
夏婉月在这家里,只怕备受虐待。
于是萧楠索性故意说:“婉月虽说在服丧,但是我们两家也算离得不远,不如提前去我那边住两天认认门,反正年后咱们都要做夫妻的。”
伯母伯父大喜过望,连连点头道:“那好那好,少爷娶了婉月,是婉月天大的福分!婉月你快谢谢少爷!”
其实萧楠知道自己的举动相当猥琐了,跟看上人家大姑娘就恨不得立刻抢到家里没两样,但这对夫妻却还感恩戴德,真是讽刺。
夏婉月努力咬着嘴唇才没让眼泪掉下来的样子被萧楠看在眼里。而那对夫妻却好似办喜事似的嘱咐家里的佣人准备鞭炮。
这时,夏婉月忽然跪下来,恳求道:“十三少爷,婉月别无所求,只求能带走父亲母亲的牌位,好时常供奉!”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识抬举!”伯母狠狠的戳了她的头一下,“让你去贵人家你还这么秽气,带什么牌位,你爹娘的牌位在祖先祠堂里摆着不是好好的么!”
“无妨,这是夏姑娘的一片孝心。”萧楠道。
“多谢十三少爷!”夏婉月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从此,婉月生是萧家的人,死是萧家的鬼……”
这句话说得极其不甘愿,但是在这样的时代,这也就是一个女孩的一生了。甚至连明媒正娶都没有,就这么草率的当了别人家的奴隶。
萧楠叫仆人给这夫妻俩包了红包,这也是七少爷事先准备好的,说是为了他说媒,其实是给他买了个媳妇。
带着婉月回来到他们暂住的客栈之后,萧楠让跟来的小慈给婉月安排在自己隔壁的客房住宿,小慈一脸不爽,对待婉月也没好声气。反倒是婉月极其善良,对小慈的无礼非但不生气,还处处叫她小慈妹妹。
七少爷貌似还有一些商务要处理,在这小镇上要多待两天。婉月的伯父伯母巴不得婉月赶紧扫地出门,竟然叫她就这么跟着萧楠走了。
萧楠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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