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超目前在温州服刑,距离不是特别远。加上焦旸准备回来直接去案发地,了解原始证据,他就决定叫余晓光和侯希勇轮番开车过去。
焦旸正准备回家去收拾下行李,就见陆沅离带着安然一起进来了。
焦旸下意识的抬起头,陆沅离已经径直冲着他的办公室,走了过来。
焦旸急忙站起来,陆沅离随手敲了敲他办公室前的玻璃门,“焦队。”
焦旸迎上来道:“陆教授,有事吗?”
“没事儿不能来吗?”
陆沅离轻笑着坐在焦旸对面的转椅上,把手里拿的牛皮纸袋顺手放在他桌上。
焦旸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张广超那个案子的卷宗。
焦旸一抱拳道:“原来陆教授又是来助拳的。感谢感谢!”
陆沅离慢条斯理道:“我们目前跟市局有犯罪研究室的合作项目,顺便过来看看嘛,焦队长倒也不用这么客气。”
“这个案子我要承受巨大压力,咱们都这么‘熟’了,就不多跟你客气了。”
焦旸认真的看着陆沅离道:“旁观者清,你觉得这个案子有疑点吗?”
“当然。”
陆沅离道:“四条人命,就以你们当时的司法环境来说,没有点疑点能判死缓吗?凶手连续奸/杀四人,在4名死者身上。却都没有找到属于他的精/斑、体/液等等。而且,基本没有直接目击证人,这说明凶手的反侦察能力很强,做事也很小心。
你们中国人说熟能生巧,凶手连杀四人,犯罪手法自然应该越来越流畅熟练。他在前三起案子里,都没有明显的破绽,为什么偏偏到了第四起案子里,既留下了足迹,又留下了两处指纹。这一点,就不合常理。”
焦旸思索了一下说:“也许是因为前三起案件都做的很容易,凶手也一直没有被抓,被人怀疑过。就心生懈怠,麻痹大意。尤其是第四起案件中的受害人,是嫌疑人的邻居。案发地就离着嫌疑人家不远,在熟悉的地形地貌上,心情格外放松的缘故?”
陆沅离道:“这么说有道理,但还是说不通。因为犯罪嫌疑人与死者李某某认识,且他与死者的母亲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经常进出死者家中,这已经能算是彼此很熟悉的人了。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死者认出来,这种情况下,更应该谨慎小心才是。”
焦旸迟疑了一下,看着陆沅离,压低声音道:“所以你觉得这起案子的经办警察,的确是有问题的?”
“所以这就是你有压力的原因?”
陆沅离微微一笑道:“前面刚搞了个树大根深的徐家,可能被穿小鞋。再背刺了一把手,以后就彻底在系统里混不下去了?”
焦旸坦然道:“李局本来就是让我来这里做孤臣的,我没有什么前程的烦恼,不在乎得罪人。这种案子,我来接最合适。”
“哎哟,此处应有掌声,我是不是应该对你肃然起敬啊?”
陆沅离轻笑道:“不瞒你说,这案子我找熟人调阅了一下当年的原始卷宗。的确是没有刑讯逼供,但是他们找了一位年纪稍大的女警。从张广超进看守所开始,这位女警就一直对他嘘寒问暖,亲手给他做饭洗衣服,剃头刮胡子。对一个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后来双亲俱亡的孤儿来说,这一招的杀伤力,可想而知。当时的柯队长,真可谓对症下药,杀人诛心啊。
所以,刑讯逼供是没有,但是他们有没有违法违规套取口供,就自由心证了。”
这些信息,卷宗上一个字没有提过,他都不知道。焦旸一怔,“20年前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
陆沅离随手一撩头发,“我有秘密武器啊。”
“你别开玩笑!”
能调阅这种机密卷宗,要么在内网内级别很高,要么就是管理员一类。再有第三个可能,就是黑客入侵了。
这可是市公安局的内网,每一个可能,都叫人不寒而栗。焦旸想到“黑客”这两个字,忽然松了口气,“你又是让焦度帮忙查的?”
陆沅离眨了眨眼睛,“你猜。”
焦旸无奈的笑了笑,“我投降成吗?咱们先以案子为主。”
“我以为,刚才的话能叫你听明白,我的潜台词是,张广超不可能是这个案子的真凶。”
果然谈恋爱要趁早,男孩长大了,越发老练油滑,也就越发不可爱了。陆沅离伸手敲了敲卷宗,“你越快查明这个案子的真相,这官儿就越当到头了,还想多拖一段时间呢。”
这一瞬间,焦旸有片刻的犹豫。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直查不到什么有利的新证据,为李局成立的专案组,其实已经形同虚设了。现在还在坚持调查的,也就只有他跟李局的个别下属了。还是那话,他的职位越高,为李局破案申冤的可能性就越大。
如果他真的被调岗,尤其是流放外任,那李局的案子,侦破就遥遥无期了。
但是,他是一个警察,属于每一个人的真相,都重要。即使这个人再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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