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的梦想就是当一名犯罪侧写师。”
“呵呵,可是国内现在还没有专业的犯罪侧写师啊!”
“那就让我来当之奇的回答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自信和激情,也让袁成仁记住了这名学生。
因此时隔多年,两人相见仍然十分亲切,没多少客套和寒暄,就直奔主题。
“之奇,你今天特意跑来这里,不会只是想跟我这个老头子叙旧吧?”
“实不相瞒,我现在靠干私家侦探的活儿混饭吃,而我今天接到的委托,是要追查这家伙。”章之奇把汪冬麟的照片摆出来,“警方的悬红已经到三十万了,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
“汪冬麟?”袁成仁皱起了眉头,他也在电视上看到了汪冬麟逃脱的新闻,只是没料到自己的学生会加入追捕行动之中。
“袁老师,我看过汪冬麟的档案,他被国内三家专业机构鉴定为重度精神分裂、人格分裂、妄想症。其中一家鉴定机构,正是我们学校的犯罪心理学研究室——”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确实参与了鉴定工作,在不涉及机密信息的前提下,可以回答你的某些问题。”袁成仁沏了两杯茶,笑着说,“当然了,这要看你提问的技巧如何。”
章之奇不由得想起了当年那个喜欢在课堂上用各种刁钻问题来锻炼学生的老师。
“以前都是您来提问,今天总算轮到我了啊!”章之奇想了想,才说,“我的问题只有一个,假如现在由您来担任追捕行动指挥官,您会怎么办?”
袁成仁先是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为自己学生的狡黠而感到自豪。这只是一道情景模拟题,无论怎么说都不可能直接泄密,但要想好好解答的话,他又需要有意无意地使用自己掌握的内部信息,真是个怎么都不会亏的提问。
章之奇正是看准了袁成仁对犯罪心理学的敬畏,还有他那老顽童一样的个性,无论如何也不会含糊应付自己。
“我这把老骨头,还当什么指挥官啊!”袁成仁一口喝完手中的茶,叹气道。
章之奇自然听得出老师话中有话,也不多嘴,只是微微一笑。
袁成仁放下茶杯,眼中闪露出了气势逼人的锋芒。像他这样的人,必须要投入工作和思考之中,才能实现真正的自我价值。
“我觉得,在这种紧急情形下,汪冬麟会按照他的思维惯性行动,甚至很可能再次犯案,因此我会根据以下几个关键词去追查——第一个关键词是‘水’,汪冬麟只以溺毙的方式杀人,他对‘水’有着绝对无法释怀的执念。”
“那意味着河流或者湖泊,不过循着河流逃跑的可能性更大,毕竟这样能跑得更远,也更难被发现。”章之奇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整座城市的地图,按照袁成仁的推论,汪冬麟最有可能选择的路线莫过于沿着横贯d城的白云河逃亡。
“第二个关键词,是‘人’,汪冬麟的个人魅力极强,口才出众,选择人口密集的地方,不仅易于隐蔽行踪,并且可以利用周边的人群替他打掩护。”
袁成仁边说边闭上了眼睛,他的脑海里面也像章之奇那样“挂起”一张地图,而在这张虚拟的地图上,白云河流域的人群密集点都被标上了记号。
“第三个关键词,你觉得是什么?”袁成仁还故意卖了个关子。
章之奇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汪冬麟的档案信息他记得一清二楚。四名受害者之中,有三人是在醉酒状态下被汪冬麟带走的,剩余一人则是喝下了掺有安眠药的鸡尾酒。
“是‘酒’,汪冬麟喜欢在酒吧物色作案对象。”章之奇打了个响指,白云河沿岸、人来人往的场所、酒吧集中地,这三条线索都指向同一个地方。
摩云镇。
章之奇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袁成仁也赞许地点了点头。虽然师徒两人什么都没说,但他们都很清楚,对方已经懂了。
“老师,我还有一个疑问,您为什么觉得汪冬麟会继续按照固有模式犯罪,而不会远远地躲开呢?”这是袁成仁分析推论的大前提,但章之奇对此并未能完全信服。
袁成仁竖起了大拇指:“我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我在鉴定的过程中跟汪冬麟聊过好几次,很清楚他是个非常奇怪的病例。”
“奇怪?”
袁成仁一时半会儿没说话,似乎在斟酌着用词,过了好一阵子才再次开口:“你还记得课本上关于人格分裂的描述吗?”
“解离型间歇性人格分离,患者体内存在超过一个以上的人格,表现特征通常有奇异的观念行为、反常癖好、言语怪诞、超自然感觉、冷漠、缺乏情感体验、孤僻等等。”
“不错,你还记得人格之间能够相互感知和沟通吗?”
“在大部分情况下,每一个人格会在特有时间段内占有主导地位和控制权,此时其余人格将形同消失;原始的第一人格或称主人格,很可能不知道其余次人格的存在,但次人格则通常都知道主人格的存在。次人格之间相互沟通交流的情况比较常见,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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