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出去吧,”一歌端起药碗,坐在床边:“我给他喂药就行。”
柳大妈和竹大婶立马不放心的看着他,眼里带着深深的怀疑。
一歌皱起眉头,抿了抿唇瓣,眼神冰冷了下来:“在你们眼里,我连一点信用都没有了么?”
一看一歌不高兴了,竹大婶和柳大妈也不好再说什么,临走前特地嘱咐道:
“殷诗正发着烧呢,你……你可别再对他做什么了……”
一歌垂下眼帘,慢悠悠的吹了吹药汤,冷淡道:“嗯,我自有分寸。”
柳大妈和竹大婶这才放下心来,拎着小竹篮出门了,还特放心的关紧了门。
谁知,等屋子里面的人都走干净之后,一歌仰头一口饮尽了碗里苦涩的汤药,捏着殷诗的下巴,自己倾身把唇印了上去。
良药苦口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唇间苦涩,殷诗皱起眉,偏过头想要躲开一歌。
却被对方牢牢地压在床上,被迫扬起脖颈,吞下苦涩的药汁。
确定殷诗完全吞下去之后,一歌的舌头又在他口腔里扫荡了一圈,这才缓慢的退了出来。
他眼神深沉的看着殷诗,用拇指抹去他唇角来不及吞下去的药汁,哑着嗓音道:
“你看,我就亲了你一下,多有分寸。”
这分寸有点大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一歌盯着殷诗被自己亲红了的唇瓣,盯了好一大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再动手动脚,刚想起身去拿粥呢,手指突然被人拉住了。
一歌一愣,低头看向殷诗,对方正睁着刚才被欺负的满含水光的眼睛,气息有些虚弱道:
“别走……”
梦里的世界太可怕了,里面都是会吃人的怪兽。
就像血债血偿那句话一样,曾经殷诗杀过的人,都在殷诗最脆弱的时候席卷而来,恨不得吞吃掉他身上的血肉。
殷诗一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脖颈处有好几只苍白的手正在狠狠的扼制住他的脖颈,让他呼吸困难浑身发抖。
血色在封闭的黑暗中蔓延,几乎要将他溺毙在这片儿血海中。
一歌重新坐到殷诗旁边,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摇了摇殷诗的手,轻声道:
“我不走,陪着你。”
殷诗这才平缓了下来,他今天有些烧糊涂了,就连心智都低了好几个度,一歌身上的味道又很好闻,他忍不住依赖了几分。
一歌脱了鞋上床,把殷诗包在了被子里面,然后自己再把被子抱住,将下巴放到了殷诗头上,轻轻的蹭了蹭,腿也霸道的搁在他身上,亲了亲殷诗烫红的耳垂:
“很疼么?”
殷诗跟个小粽子似的,在被子里面艰难的转了一个圈,把脸埋进了一歌的怀里,带着点鼻音小声道:
“好疼……”
一歌抱好他,手钻进被子里面,挑开了殷诗的腰带,冰凉的手紧贴着殷诗的脊背,缓慢的上下抚摸着:
“睡不着么?”
殷诗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被占便宜了,只觉得在自己腰间游移的那只手很舒服,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将额头靠在一歌的胸膛上,咳嗽了一声说:
“睡不着……害怕……”
一闭上眼睛,就有好多好多的血,耳边还能听见很多很多的哀嚎和尖叫。
一歌应了一声,他将手放到殷诗的眼睛上,遮挡住了周围的光亮。
随后紧紧的把殷诗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缓慢的拍着他的脊背,低声温柔道:
“别怕,我在。”
老末的药果然有用,到了后半夜殷诗就没再发烧了。
整夜里,一歌时刻的关注着殷诗的情况,几乎一整夜都没睡,一直帮殷诗擦汗,时不时的渡过去一口水,再稍微占点小便宜。
在一歌的安抚下,殷诗的情绪好了很多,原本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他紧紧的捏着一歌的衣袖,不知不觉中把对方当成了守护神对待。
一歌身上淡淡的梨花香味,几乎护了殷诗整整一个晚上,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恐怖眼睛还有掐在脖颈上的窒息感觉,全都消失不见了。
这是殷诗人生中第一次,能安安心心的睡上一个好觉。
一直到天亮,一歌才呼出一口气,坐在床头任殷诗拉着他的衣袖,整个人有些疲惫的仰头靠在床框上,闭上眼睛假寐。
太阳的光芒略过小小的庭院,朝窗口倾斜进来,像是往里倒入了一池浓郁的金色,缓慢的在屋子里面流动着,照亮了黑暗的屋子,带来了一片儿生机。
殷诗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小小的打了一个哈切,只感觉浑身虽然酸痛却也轻松畅快,整个人精神气好的有些出奇。
他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这才缓慢的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一个模糊的白色人影,但对方身上的气息还有味道却让殷诗在一瞬间就猜到了这个人是谁。
一歌发现了殷诗的小动作,懒洋洋的转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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