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一天说话都不超过五个字,并且疑似会用凌波微步的卖猪肉的酷哥,将桌子上的肉用大白布一包,豪气十足的将那个白包挂到一白的脖子上。
殷诗:“???”
这一路走下来,殷诗整个人都懵逼了。
说好的不喜外人呢?说好的人头落地呢?说好的血流三尺呢?
最终,一歌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就这么慢悠悠的晃荡在殷诗身后,跟着他回了家。
殷诗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他拄着拐杖,扭头皱眉看着一歌。
“我没有家,所以我想跟你住可以么?”
闻言,殷诗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不行。”
一歌挑眉,眼眸黑沉:“这不是你的房子吧?你有决定权么?”
此言一出,殷诗推门的手一顿,这确实不是他的房子。
“这些东西都给你,你让我住进去,而且我吃的不多,力气还很大,我很有利用价值的。”
一歌极力的推荐自己,并且还在心里偷偷的加了一句:
我长的还这么好看,可以给你暖床,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绝对不还手的那种。
闻言,殷诗看了看一歌怀里丰富的物资,掐指一算够他吃一个月了,最终让了步,转身道:
“进来吧。”
一歌扛着小猪慢悠悠的进来了,表情像一个大尾巴狼。
就这样,一歌顺理成章的和殷诗同居了。
但是同居了之后,殷诗想象中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并没有到来。
这让殷诗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歌之前跟他说过的话:
【这些东西都给你,你让我住进去,而且我吃的不多,力气还很大,我很有利用价值的。】
事实证明,以上话里的内容……都是放屁。
每次都是殷诗做饭,他吃一碗,一歌吃三碗。
平日里搬东西,说自己力气很大、很有利用价值的一歌,连一个小小的棒槌都搬不动。
小猪仔还能解决解决剩饭……啊,不对,自从一歌在家里住下来之后,家里就没有剩饭了。
“殷诗殷诗!”一歌从厨房里面跑了出来,找到了正坐在院子里面晒太阳的殷诗,随后半蹲在他面前,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委屈道:
“刚才我劈柴的时候,有一根木刺扎进我手里了,你快帮我挑出来。”
闻言,殷诗喝茶的动作一顿,他面无表情的和一歌对视,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开口道:“我是瞎子。”
你让一个瞎子帮你挑刺,这不就跟鸡蛋里挑骨头一样么?
没事找事。
如果张虎子目睹了全部过程的话,就会发现一歌的手白白嫩嫩的,别提木刺了,连一个茧子都没有。
一歌根本就是在欺负殷诗看不见!
但是殷诗不知道半蹲在他面前的一歌嘴上说着可怜兮兮的话,脸上的表情却风轻云淡,嘴角还在上扬着,跟逗弄小老鼠的猫儿一样,轻松又惬意。
“真的好疼啊,”一歌把自己的手指递到殷诗面前,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你帮我吹吹嘛。”
闻言,殷诗皱起眉头,他盯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一歌,努力的眯起眼睛想要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奈何成天不喝药的他,眼睛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恶化了不少。
他看不清一歌脸上的表情。
但听对方说话的时候,语气里面满满的都是委屈,看来是真的扎进去木刺了。
这样一想,殷诗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他当真握住了一歌递过来的手,低头对着一歌根本就没受伤的指尖,轻轻地吹着气。
殷诗的动作很轻,低垂着的眉目也很柔和,看起来竟然有几分错觉般的温顺。
梨花镇暖暖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一歌单手支撑着下巴,仰头看着面前的殷诗,对方脸上的气色好了很多,那双眼睛却像是蒙了一层雾一样,显得空洞又茫然。
但这样挺好的。
一歌歪头笑了,看不见的殷诗挺好的。
这样的话,哪怕殷诗再不愿意,他也会成为殷诗新的眼睛。
“吹好了,”殷诗松开了一歌的手,完全不知道一歌心里在想什么。
“殷诗,你对我真好,”一歌从地上站起来,看似随意的抱住了殷诗的肩膀,用脸颊轻轻地蹭了蹭殷诗的脖颈,撒起娇来。
殷诗的身体瞬间僵硬住了,一歌做这些举动的时候都太自然了,还总是喜欢撒娇,简直就是吃准了殷诗心软的弱点,在殷诗可以接受的范围里尽情撒野。
“好了,”他忍了一歌一会儿,发现这个人完全没有想起来的意思后,这才抬手推开了一歌:“去把灶台升起来,我去做饭。”
闻言,一歌顺着殷诗的力道站了起来,喝光了他茶杯里面的水之后,就听话的去厨房生火了。
好听话,像某种粘人的大型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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