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姜青贤、张剑波、张小舒等人一起打开了高小鹏遇害现场的房门。由于遇害现场长期封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透过口罩钻进诸人的鼻腔。几人顾不得霉味,直奔窗边,仰头看着窗帘。
自从高小鹏遇害以后,窗帘就没有换过,落满灰尘,蔫头耷脑地藏在阴暗的角落里。
“这是可拆的拉绳。”姜青贤用戴着手套的手指碰了碰窗帘拉绳。
窗帘拉绳有带状花纹,握在手中大小正合适。张剑波双手合十,喃喃自语。这是他在获取重要物证前的标准动作,这是在祈求上天保佑,能够成功获取物证。
湖州刑警支队勘查室在高小鹏影楼取下了六根具有带状花纹的窗帘拉绳,送到湖州公安新建的dna室进行检验。
窗帘拉绳送到了湖州dna鉴定室,也许有皮肤组织,也许没有皮肤组织。如果查到了皮肤组织,有可能是高小鹏的或是其妻子的,只有在窗帘拉绳中查到黄玲玲的皮肤组织,这个证据才能起到应有的作用。
等待dna结果的时候,张小舒默默地独坐在角落。今天是她妈妈的生日,在早些年的时候,她会和爸爸一起为突然失踪的妈妈过生日。这个仪式坚持了很多年,在张小舒读高中住校以后,仪式变得七零八落。等到张小舒读大学之时,这个仪式基本被废除。她在独坐之时忽然想起今天是母亲的生日,瞬间感到特别难受,不仅爸爸忘记了母亲的生日,自己也是过了大半天才想起今天是母亲的生日。
她脑中始终留有两个特别清晰的画面,一是母亲离开家时的最后一个画面,当时母亲亲吻了自己的脸颊,让自己乖乖的,还说回来做红烧肉。时间过了这么久,她还奇异地能记住母亲温热嘴唇的触感,还有淡淡的香水味道。香水味道接近栀子花,这些年街上有很多枙子花,但是她从不敢买。另一个画面是打开从湖中捞起的皮箱那一刹那间的情景,皮箱中蜷缩着的白骨如炮弹一样射进她的脑海中,成为噩梦的来源,她已经无数次在梦中惊醒,无论如何也赶不走这个画面。
今天是母亲的生日,她却直到现在才想起,令其深为悲伤。
张剑波走到了张小舒身边,面带微笑,道:“猜一猜,我们打开山南可乐,瓶盖上面的字是‘中奖’还是‘谢谢惠顾’?”
张小舒迅速将对母亲的思念藏回心灵最隐秘的角落,道:“张主任这样问,那肯定是中奖了,否则就不是笑眯眯的表情。”
张剑波的笑容灿烂,道:“从窗帘拉绳中发现了皮肤组织,但很陈旧。湖州的dna鉴定室技术很先进,dna实验室启动时共投入600万元,其中仪器等硬件投入400多万元,每年还有100多万元的投入,用以购买耗材和检材等。虽然花钱很多,还是很值得。”
张小舒道:“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张剑波道:“这事急不得,还有些时间,但不会太久。希望我们运气好,有实实在在的收获。我们还得给大利提供审讯的‘子弹’,否则他们不好打开局面。”
张小舒道:“总体来说,黄玲玲归案还是稍稍仓促了一些,若是在外面暗中控制她,我们可以更加从容。”
张剑波道:“这是一个两难问题,你得站在领导的角度思考。我们发现了高度疑似凶案发生现场的农资大楼出租房,就得彻底搜查,这必然会惊动黄玲玲。如果不控制黄玲玲,让她以休假之名潜逃,这个责任太重,谁都背不起。湖州系列杀人案是专案二组成立以后的第一案,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意外。”
8月2日对专案二组来说是极为繁忙的一天。为了收集黄玲玲的作案线索,侦查员们各负其责,奔走在湖州和江州两地之间。
傍晚,夕阳西下,半边天空仿佛燃烧起来。
在刑警老楼坐镇指挥的侯大利挂断电话,望向周向阳,道:“张小舒有些神奇,居然真从窗帘拉绳里找到了皮肤组织。从皮肤组织中提取到的dna分型与黄玲玲的dna分型一致,更为关键的是从窗帘拉绳里也查出了高小鹏的皮肤组织。”
周向阳道:“妥了。黄玲玲基本上没有反抗余地了。”
侯大利颇为谨慎,道:“黄玲玲不是一般人,她在吃精神类药物。如果没有病,又特意吃药,心机就太深了。”
周向阳笑道:“黄玲玲很聪明,想要伪装成精神病人。但是无论多么狡猾,终究不能一个人对抗整个山南公安。”
一组侦查员根据线索来到黄玲玲的舅舅家。在黄玲玲家发现的药,在其舅舅家全部找到。黄玲玲没有到五院看精神科的记录,也没有购药记录,这些药品均来自其舅舅家。
询问笔录中,面对警察询问,黄玲玲的舅妈答道:“我家那位有时半疯半癫的,有时又是好好的,玲玲也是啊!肯定有问题,否则谁会吃药。”
侦查员问道:“黄玲玲有什么具体表现?”
黄玲玲的舅妈道:“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就是忧郁症,有时还会莫名其妙地哭,还觉得有人要害她。我家那位这样,黄玲玲也这样。”
侦查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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