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勇接过钥匙,侯大利抱起装炸弹的纸箱。
关鹏、宫建民、滕鹏飞等公安局领导已经出现在矿业广场一楼,见到侯大利抱了一个盒子下楼,宫建民吼道:“你们做什么?”
侯大利道:“还有几分钟就爆炸,来不及拆弹了。我和樊勇把它扔到烂尾楼大坑。”
关鹏大吼道:“让交警用最快时间打开一条通道!滕麻子,你带人进楼,一间房子一间房子搜查,找人,找炸弹!”
侯大利只是发现了一个爆炸装置,是否还有其他的爆炸装置,必须马上核实。滕鹏飞带着几名侦查员,顾不得危险,逆行而上。上。
樊勇发动越野车,平时性能极佳的越野车居然熄了火。侯大利脸皮扯动一下,用沉稳的声音道:“开稳点,炸弹爆了,我们就成了一堆碎肉。”
樊勇再次发动汽车,拉响警笛,朝烂尾楼开去。
除了公安局领导,还有不少人被警察挡在外围,杨永福和朱琪也在其中。
矿业广场仍然不断朝外涌出人群。
杨永福问一名打扮时髦的年轻人:“出啥事了?”
年轻人喘着气,道:“商场有炸弹,谁干的事,累死我了。”
交警接到指令,控制了周边交通。一名交警骑车在前面带路,控制其他车辆,引导越野车。
侯大利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道路,道:“谢天谢地,不能堵车,不能堵车。”
樊勇猛踩油门,越野车朝烂尾楼狂奔而去。这辆警车后面约百米,跟着关鹏和宫建民的车,再后则是各单位过来增援的小车。
从矿业广场到烂尾楼在不堵车的情况下也就五六分钟车程,侯大利却觉得这几分钟车程特别慢。他能够看到烂尾楼,却始终隔着遥远的距离。“嘀嗒嘀嗒”的声音响如巨鼓,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炸。
“快!”
“快!”
“快!”
交警的摩托停了下来。越野车发出怒吼,朝烂尾楼冲去。在即将接近烂尾楼时,樊勇猛打方向盘。越野车掉转车头,停在烂尾楼旁边的深坑边上。他跳下警车,如跳水一般朝地面扑去。侯大利拉开车门,将炸弹扔过不算高的施工挡板,然后扑倒在地,用尽力气向远离大坑的方向滚动。
关鹏和宫建民的小车停在距离烂尾楼一公里处,刚刚停下来,只听见一声巨响,烟尘四起,烂尾楼的工程挡板被炸得四处乱飞。
宫建民耳朵里嗡嗡作响,过了好一会儿,才能听见声音。他见关鹏在朝烂尾楼跑去,也追了过去。
工程挡板旁的越野车车窗被震碎,越野车上插着无数挡板碎片。侯大利抱着头趴在地上,大地的震动让其五脏都挪了位置,呕吐物和鲜血喷涌而出。
“侯大利!”关鹏抓着侯大利,大声喊叫。
“樊傻儿!”宫建民则跪在樊勇身前。
侯大利抬起头,道:“关局,轻点,我头昏。樊傻儿没事吧?”
樊勇还趴在地上,脸上全是擦伤。他伸出手,竖起大拇指,道:“大利,你龟儿子是条汉子。”
侯大利吐了口血,道:“樊傻儿,你龟儿子不错,狗胆包天。”
一排警察站在烂尾楼旁边大坑前,伸出脑袋向下张望。炸弹触底后爆炸,在大坑底部形成一个明显的凹陷。
宫建民咬牙切齿地道:“捉到凶手,老子想亲自突突了他。”
关鹏道:“凶手是谁?有没有线索?”
侯大利道:“定时炸弹非常专业,肯定是黄大森。”
在江州城外,黄大森从货车上爬了出来。他回望江州方向,仿佛听到了爆炸声,脸上凶相毕露。不管是否得手,他准备人间消失,彻底离开江州,开始另一段人生。
在矿业广场不远处,朱琪吓得站立不稳,脸色苍白,嘴唇哆嗦,道:“肯定是黄大森,肯定是黄大森。”
杨永福望着远处升起的烟尘,搂紧朱琪的肩膀,道:“我听说爆炸品是从服装定制店拿出来的,这就是冲着你和我来的,肯定有内奸,就和孙望一样。”
朱琪突然尖叫着道:“知道我们行踪的只有办公室的人,全部开除!”
杨永福皱眉,有一股不祥之感涌出来:为什么抱走炸弹的人是侯大利?绝对不会是偶然经过,没有这么巧。上次在红源煤矿,也有命案积案二组的人。他们肯定是在监视我。
在杨永福原来的计划中,有一个向警方检举杨三和关江州的小方案,就和当年检举黄大森一样。只要关江州不逃出国,这个小方案就能确保关江州落网。谁知,警方比自己预想的更精明,不用自己检举就找到了关江州。这让一向自信的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人们不肯离开,站在警戒线外议论纷纷。爆炸的响声消失在空中,远处烟尘被风吹散。朱琪有爆炸恐惧症,她担心黄大森阴魂不散,心神不宁。
杨永福的心思不在黄大森身上,仰起头,望着天空。
天空中,隐约的烟尘汇聚成一头老鹰,呼啸而来,伸出如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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