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江州比他的父亲想象得更为狡猾,在皮包隐蔽夹层里藏了一个专门用来联系上家杨三的手机。在离开家的时候,关江州还找父亲要了几包烟,一起塞进皮包。
送走堂弟和儿子之时,关百全意气消沉,握着堂弟的手,道:“百彬,我把老三交给你了。他发作的时候,绑起来,绝对不能心软。只有彻底断绝与外界的联系,老三才能戒掉毒瘾。”
关百彬安慰道:“老三误吸没有多久,肯定能成功。”
与堂弟说完,关百全又将儿子叫到一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关百全对老三已经极度失望和厌恶,尽管如此,仍然希望保住老三的生命。他忍住怒火,苦口婆心地道:“警察已经追上门,你必须自救。爸只能做到这一步,以后的路,靠你自己走。”
关江州想起未来的黑暗日子,无比烦躁,道:“我知道了。”
关百全还想说些什么,看到儿子不耐烦的神情,不想再说,只是挥了挥手。
来到山庄这些天,关江州数次拿起那个隐藏起来的手机,拿起又放下,关机又开机。为了摆脱毒瘾,他没有打出电话。
昨天下午,毒瘾即将袭来的时候,关江州准备出门,让堂叔绑住自己。刚走到门口,手机振动起来。关江州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开机后似乎忘了关机。关江州拿起手机,想要挂断电话,可是内心深处有一个妖魔顽强地发出呼喊:“快接电话!快接电话!”
关江州终于接通了电话。
“关总,你这一段时间不联系我。我备了一些好东西,给你送过来。”手机里传来杨三的声音。
关江州努力抗拒,道:“我在一个很远的地方,不在江州。”
杨三道:“给我一个地址,再远,我都给你送过来。”
关江州道:“我没钱。”
杨三道:“你是大老板,没有钱可以赊。这是好货,品质绝高。”
在前往农庄的路途中,要经过叫黑石的小镇,关江州记得这个小镇,便报了小镇名字,约定两人明天在这里见面。打完电话,关江州出了一身冷汗,身体慢慢颤抖起来。杨三明天早上才能过来,他便趁着理智没有丧失,关了手机,走出房门,道:“叔,我开始了。”
关百彬正在做饭,“哦”了一声,陪着关江州回屋,迅速将其绑在床上。这个动作重复了多遍,关百彬驾轻就熟,很顺利绑上了侄儿,开始给其喂药。喂完药,他关门出去。等了一会儿,屋内传来关江州的吼骂声以及在床上挣扎的声音。
“关百彬,你龟儿子放开我!”
“你不放开我,我出来杀你!”
“叔,求求你。”
听到屋里吼声,关百彬恶狠狠地道:“那些贩毒的真该杀,千刀万剐。”
良久,屋内终于安静下来。关百彬来到屋内,关江州已经沉沉睡去,被牢牢缚住的手腕和脚踝又被磨破,鲜血淋漓。
等到醒来,天已黑尽。关江州起床以后,和堂叔一起吃了晚饭。在没有与杨三联系之前,关江州的戒毒意愿还是挺强烈的,可是接到杨三电话的瞬间,意志力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他心里升起一个强烈念头,明天与杨三见面,拿到那个东西,爽一把。
有了这个念头,在凌晨,他的毒瘾再一次发作。
此时,杨守忠已经被带到湖州禁毒支队。禁毒支队在偏僻小镇四周布置了警力,以防关江州在夜间到来。
省专案二组来到禁毒支队后,侯大利和江克扬立刻讯问杨守忠。
杨守忠是老油条,知道自己带的货很少,事不大,并不害怕警察。当两名陌生警察出现时,主动道:“警官,你们快点问,我什么都说。早点睡觉,明天才有精神帮你们逮住关江州。”
江克扬按程序进行讯问时,侯大利仔细观察眼前的毒贩。他明白眼前之人只是一颗棋子,如何从棋子处挖出真正的幕后黑手,才是讯问中最重要的事。
法定程序走过之后,侯大利道:“你为什么到湖州市黑石镇?”
杨守忠道:“我早就说过了,给关江州送点几百块钱的小货。”
侯大利道:“关江州在什么地点?”
杨守忠苦着脸道:“警官,我真不知道关江州在什么地方。黑石镇,是关江州定下来的取货地方。”
侯大利道:“你和关江州做过几次交易?”
杨守忠道:“关江州吸毒的时间不长,也就一两个月吧。他一般都在我这里拿货,拿小包子。”
侯大利道:“你和关江州交易,是他找你,还是你找他?”
杨守忠道:“凡是吸毒的,大家对个眼就知道。我在金色酒吧见到关江州,说了几句话,我们便进行了交易。”
侯大利道:“你主动将毒品卖给关江州?”
杨守忠有些无奈地道:“我们是互相试探,然后交易,你情我愿。”
侯大利道:“这一次交易,是你联系关江州,还是关江州联系你?”
杨守忠道:“我接到一个莫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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