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
朱琪与吴新生对视片刻,取出一张照片,突然间就呵呵笑了起来,道:“你小时候长得好丑,是个朝天鼻。”
吴新生取过照片,自嘲地笑了笑,道:“改名字以后,要独自在社会上生存。我的五官除了鼻子以外都很漂亮,帅一些总会有好处,所以就动了动鼻子,其他地方没有动。如果你不喜欢现在的鼻子,我改回去就是了。”
情郎没有恶意,也没有欺骗自己,朱琪高兴起来,道:“现在这个样子挺帅的,别整回去。”
“还有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吴新生表面上说说笑笑,内心却紧缩成一团,一直未能舒展开来。
杨永福失踪四年后,杨永福的姑姑杨国莲作为利害关系人向江阳区法院申请宣告杨永福死亡。法医宣布杨永福死亡后,杨永福在江州便没有了户籍。湖州市明杨县高马镇假户口案爆发以后,警方注销了吴新生在湖州的户口。湖州警方给出的方案是由杨永福向江阳区法院申请解除死亡证明,有了这个证明,就可以重新申请江州户籍。杨永福没有向江阳区法院提出申请,仍然以吴新生的身份活动在江州,没有因为假户口案而受到影响。
终于,假户口案的风波刮到了江州。
朱琪道:“我也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吴新生就是杨永福,当黄大海把这张照片摆在我面前时,还以为拿到多大把柄。”
吴新生“哼”了一声,道:“能有多大把柄?我就是不想自己的伤心事成为别人嘲笑的目标。”
“原来你爸是杨国雄,有做生意的遗传,难怪这么厉害。”朱琪站了起来,来到吴新生的身边,低头吻了吻吴新生。
杨国雄曾经是江州企业界响当当的人物,有不少故事流传在坊间。朱琪在小时候无数次听大人们谈起杨国雄的企业和最后的惊天一跳,只是没有想到,杨国雄的儿子居然成了自己的情郎。她发自内心地喜欢自己的情郎是杨国雄的儿子。
吴新生最熟悉朱琪,见其表情便知道此事过关。他有意在朱琪腰上摸了一把,道:“既然你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肯定会有更多的人知道,我不想看他们的脸色。这一段时间,我到矿上去住。”
朱琪舍不得情郎到山里去,道:“谁敢给你脸色,我揍他。”
吴新生道:“就算没有这事,我也准备到矿上工作一段时间。长盛矿业,主业是矿,我们不能老在办公室。姓黄的几个人之所以难缠,是因为他们太熟悉各个矿。”
朱琪回到自己的座位,神态恢复了工作状态,道:“你有这个志气,我很高兴。准备到哪个矿?”
吴新生道:“先到长贵铅锌矿。”
朱琪道:“新琪公司和金色酒吧也得有人管着,你不能放手。”
吴新生道:“放心吧,这两个地方都有安排。”
商量好细节,吴新生离开长盛矿业大楼。他下楼时,遇到几个长盛矿业的高管。这几个高管依然很热情,不过眼神之中多了一层让吴新生不舒服的意味。坐上汽车,他没有立刻开车,靠在椅子上想了许久。
吴新生的经历远比同龄人丰富,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磨炼,对局势有天然的敏感。自己的真实身份在江州暴露,这是假户口案的延伸,他却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金色酒吧处于沉寂状态,服务员和保安都在休息。吴新生回到办公室后,给肖霄打了电话。二十来分钟后,打着哈欠的肖霄走进办公室。吴新生指了指一道隐蔽的门,将手机放进抽屉。肖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将自己的小包扔进抽屉。
推开办公室的密门,里面有一个小房间,房间安装有小床,还设有卫生间。房间有两道门,一道门连通吴新生的办公室,另一道门从来没有开过,直接通向金色酒吧的黑暗角落。从这个角落往前走几步,就是一道通往大街的小门。也就是说,不速之客闯进吴新生的办公室,他可以通过密室和小门,几秒钟就从酒吧来到熙熙攘攘的街道。
这个密室和通道,目前只有吴新生和肖霄两人知道,是他们绝对隐秘的谈事场所。进入密室,肖霄三下五除二脱下外衣,扑进吴新生怀里:“福哥,好想你。”
吴新生抱住了温柔又热情十足的年轻女人,道:“有事和你谈,很重要。”
肖霄道:“等会儿谈,先来爱我。”
密室隔音极好,肉体的撞击声和没有压抑的呻吟声在狭小的房间内碰撞,最后汇集在一起,强烈爆发。激情之后,两人躺在床上,眼望天花板。
“刚才朱琪找了我,她知道我是杨永福。黄大海那个傻瓜还扔给她一张我小时候的照片。我有两件事情百思不得其解,明杨县高马镇假户口的事早就过去了,直到今天,江州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为什么突然间黄大海会提起此事?”
“湖州公安局办了假户口案,公安知道你的假身份。”
“我在湖州没有名气,有几十个人弄了假身份,我只是其中一名,没有特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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