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侯大利是国龙集团的太子,在集团内部地位很高。如今,侯大吉出生,侯大吉的妈妈乔亚楠住进国龙大酒店。侯大利在国龙集团的处境出现了微妙变化。江克扬长期跟在侯大利身边,接触了不少富二代,很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变化。
侯大利拨通父亲电话,道:“爸,我到阳州办案,刚到国龙大酒店。”
离婚之后,这是儿子第一次回到国龙大酒店,侯国龙看了看日程单,道:“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回来吃晚餐。别走啊,我们要聊一聊。”挂断电话后,他沉默了一会儿,招来工作人员,推掉晚上所有应酬,随即又给乔亚楠打电话。
侯大利正在和江克扬闲聊之时,门口传来一个幼儿不太清晰的说话声。随即一个幼儿出现在门口,摇摇摆摆走过来。乔亚楠跟在幼儿身后,道:“大吉,叫哥哥。”
两岁的侯大吉没有对哥哥的记忆,好奇地打量眼前两个陌生的大人。他忽然伸出小胖手,对侯大利道:“哥哥。”他发音不太准确,“哥哥”发成了“多多”。
眼前的侯大吉与自己有血脉联系,双眼明亮,充满童真。侯大利抱起弟弟,道:“你叫什么名字?”
“侯大吉。”幼儿经常说起自己的名字,发音奶兮兮的,但颇为标准。
乔亚楠看到侯大利抱起了她的儿子,明显松了口气,道:“大利,你爸要回来,等会儿我们在小厅吃饭。”
很长一段时间,乔亚楠霸占了江州电视台的屏幕,不仅出现在《江州新闻》上,还是文化栏目的主持人。江克扬对其印象特别深刻,此刻见到这朵“江州脸”出现在侯家,再次感叹金钱的巨大力量。
乔亚楠带着儿子侯大吉来房间看望哥哥,说了几句闲话,便带侯大吉离开房间。
过了一会儿,楼梯响起了急促的说话声,还有对话机“沙哑”的声音。侯大利在屋内听着这些响动,有了一种大战即将开打的荒谬感。几分钟后,侯国龙推开了侯大利所住的房间门。他这些年比以往胖了一些,肚子微微凸了出来,但双眼依然有神,如探照灯一样扫视儿子的房间。
江克扬原本在说话,当侯国龙出现在门口之时,他的话如遇到寒流一般,被冻得缩了回去。
侯国龙走到沙发边,向江克扬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服务员进屋,为侯国龙泡上江州团茶。江州团茶是江州茶厂系列产品之一。这个系列的普通产品是江州团茶,高端产品是江州毛峰。侯国龙保持着创业初期的老习惯,只喝江州团茶。由于江州茶厂不再生产团茶,夏晓宇便收购了一家江州老茶厂,专门为大老板生产江州团茶。
喝了一口醇浓茶水,侯国龙道:“你在省公安厅的专案二组,有什么案子需要找我?”
侯大利介绍道:“这是江克扬,江州重案大队的,如今抽调到省厅专案二组。”
侯国龙打断道:“你不用介绍,我见过江克扬,他还帮过我们的忙。很早以前,我们的货物在铁路上被盗。那时江克扬很年轻,应该刚参加工作,带着几个辅警把人抓了回来。那时不叫辅警,通称‘跑二排的’。老吴所长是我的朋友,他经常夸江克扬。”
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是江克扬参加办理的第一起重大盗窃案件。听到侯国龙谈起多年前的案子,江克扬不禁佩服眼前大老板的记忆力。
聊了几句闲话,侯大利直奔主题:“专案二组正在侦办杨帆案和白玉梅案。白玉梅是秦永国煤矿的财务人员,后来遇害。今年,我们在月亮湖发现了白玉梅的尸体。”
“十几年前的案子,物是人非。你怎么破?破不了。”侯国龙靠着椅背,如狮子一样微微眯起眼睛,朝面前的两人来回扫了两眼。
侯大利道:“能否破案是我们的事情,我们需要全面了解白玉梅的情况。”
父子俩的对话马上来到擦枪走火边缘,两人的目光如子弹,在空中“啾啾”乱飞。
“你想要知道什么?”侯国龙在集团里素来说一不二,唯独面对儿子时总是毫无办法。
侯大利学着滕鹏飞的动作,揉了揉脸颊,道:“说实在话,我也不是太清楚,所有不起眼的线索或许都有用。如果要说范围,我想知道杨国雄、黄大磊、秦永国、白玉梅之间的事,还有所有与杨国雄有竞争关系的人和事,包括爸的国龙集团如何与杨国雄竞争。”
侯国龙眉毛原本扬了起来,听到“爸”这一声称呼,扬起的眉毛慢慢恢复原状,呼了一口气,道:“杨国雄身上江湖气太浓了,和黑社会大哥不清不楚。八十年代初做生意,江湖气浓一些是优点。时代变化了,他这人没有与时俱进,一条道走到黑,最终把自己玩坏了。”
侯大利道:“杨国雄最初靠摩托起家,后来摩托彻底垮了,爸和丁总是否联合起来搞他?”
侯国龙望了窗外一眼,目光穿透云层,似乎回到八十年代:“杨国雄眼光不错,很早就认定摩托能起来。我们还在修摩托的时候,他就开始造摩托。江州摩托是八十年代的江州标志。等到江州摩托出现在大街小巷,我和丁晨光这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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