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首辅大人?
李意容手扶着桌案,叹了一口气,问刘初道,“刘初,怎么回事?”她不是说不要声张吗?
为首的刘初无奈道,“大人息怒,臣真的用心去保密的。”可是还是被人知道了。
李意容见所有人都愣在当场,微微一笑,“李某为科考案特地住在刘府几日,多有打扰,多多见谅。”
这时,赵长舒走了进来。他一进屋,整个屋子都发亮了。他迎上前,搂住李意容的手臂道,“大人,我来接你回府。”
李意容点点头,对刘尔凝道,“以后的路。该你自己走的,还是你自己走。各位告辞。”
刘尔凝喊住李意容道,“所以,你不是李亦,而是…你为什么不对我们说实话?”
李意容道,“我为什么要实话?”她微笑地转过身,“你不是也有很多秘密瞒着我吗?你说你喜欢史君,我看,这个人恐怕是梅公子吧。再说了,我本无恶意,那瞒着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至于刘初后来醒来是多么痛心疾首,悔不当初,杖责刘尔晴,痛骂刘仲方,教训刘尔凝,就不必多说了。
回去的路上,赵长舒问道,“那苏昭臣那里,大人还去吗?”
事情闹成今天这样子,真的不太好看。李意容虽没在科考案里对付苏昭臣,但是一转过来就砍掉了他的一只臂膀。
“不去了。他失去沈兴,心情不会好,也不能逼急了。”
沈兴一死,李意容理所当然地安插了自己的人,重开恩科,虽然还是有猫腻,但情况却已经比之前好上太多了。
李意容突然想起什么,对赵长舒道,“你那什么马球比赛,以后不准再办。”
赵长舒道,“啊。为什么啊?”
李意容挑眉,迟疑了一会儿,缓缓道,“因为本辅不喜打马球。”
三月里的日子,是前昭安第一美女廉青萝再次嫁人的日子。廉青萝请了一些老友,其中还有李意容。
今年三十的廉青萝仍旧是美极了,一袭大红袍,肌肤赛雪,身形苗条。见到李意容来,她高兴地拉着她的手,“首辅大人,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意容望了一圈,该来的都来了。她被拉着坐在李木容边上。这一些人,都曾是她最亲密的人。
刚想说话,李木容就放下筷子,道,“我吃不下,先走了。”
李意容道,“慢着。”她站起身,“我走。”她又回看了大家一眼。她刚对付完沈兴,手中沾了一个族的血。
没有人见到她不害怕。
柳时霜放下筷子,微笑道,“我去劝她。你们先吃吧。”
李意容一走,气氛的确轻松多了。
她立在院前,俯身看着梅花,“你来干什么?”
“又生气了,见到妹妹,就生气。”
李意容微带着点委屈道,“我当政,不得不杀人。”
“我没说你杀的不好。”柳时霜道,“她只看到表面,你一向知道,跟她置什么气?”
“史君,我永远不会生她的气。我只是…”李意容叹了一口气,“这次的科考案,牵涉的人太多。我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杀鸡儆猴,唯有如此,下次才不会有人再犯。”
“你多久没好好吃饭了。”柳时霜走上前,抚摸着她消瘦的脸庞,她太累了。这次案子太大。如果是他来办,虽然过程不一样,但结果一定是一致的。
她的能力,他不能否定。但男女的差异在于。他正是壮年,不会感到疲惫,可她却有诸多桎梏。
“你多久没好好吃饭了。”他又问了一遍。
李意容疲惫至极,“半个多月吧。”
在刘府的这半个月,一来是为了躲开纷争,免得他们天天上门,二来也是为了好好想一下。但吃饭这个问题,仍然没有解决。
他拉住她的手,微一用力,横抱起她。
廉青萝追了出来,“史君,你…”
柳时霜道,“我带她去吃饭。你们尽管开席吧。”
廉青萝点点头,仪式已过,吃不吃已经不重要了。
回到别院中,他吩咐厨子上了几道小菜,亲自喂着她。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李意容挡住喂着自己的手,“柳时霜,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她是个无恶不作的人。杀了沈兴,恨她的人又多了一些,科考的士子也不会因此感激她。因为他们只知道,这是报应,却不知道这是她李意容的阴谋诡计。
柳时霜放下勺子,不回答她。
“柳时霜,你说话呀。”
好好吃饭
柳时霜皱眉道,“你说呢。我为什么对你那么好。为什么?”
李意容突然想起那日刘尔凝说的话。和柳时霜在一起,她一开始是纯粹是觉得孤单,想要他这个唯一懂她的朋友,后来有一部分是为了利用,再后来,更多是习惯。
现在呢,她也分不清是什么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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