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能再这样玩了。
到了夜中,身体有些发热,昏昏地睡沉下去。
夜间的牢房更是冷气森然,温度降得厉害。青雉送来的厚被子厚床褥,根本不顶用。
她是冷在骨,热在脑,冷热交替着,把她折磨得够呛。终于拖到下半夜,陷入了昏迷,不省人事了。
李意容不喜欢就医,最讨厌的就是太医,她不相信他们,总以为自己撑一下,再撑一下,也许就好了。
睡梦中,她又梦到了那日徐府大火,火光照亮了整个昭安城,所有人都去救火,只有她一个人被阻隔在外,无法靠近。
于是她便眼睁睁地看着长姐烧死在里面。她的眼泪汹涌地落下来,止不住。
她喃喃地叫着,长姐,长姐。
此后,长姐却突然出现,含着泪跪在她面前,哀求道,“意儿,帮帮我。帮帮我。他好痛,他太痛了。”
她哭着拉长姐起来。
长姐摇摇头,只是反复地说着帮帮我。
她跟着泪如雨下,连声答应。不一会儿,长姐就消失了。接着就是一场长达半个月的大火,烧尽了昭安城。
大火过后,她孤零零地在这到处是灰烬的昭安徘徊,天降大雪,她寂寞地走着。走着走着,她看见一个男子,站在她面前,含笑帮她拍掉肩膀上的雪,俯身下来。
李意容看不清他的脸,但他不断地俯身,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打了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摸摸自己睡得发烫的脸。
这个男子是谁,看气质好像史君啊…
一醒来更是头疼欲裂,整个人像是烧着了一样,饭也没吃几口,又睡下去了。
那一叶飘见李意容懒洋洋的,也没在意,她本就是江湖女子,十分随意。
就这样过了二日左右,见李意容整个人缩在里面,一动不动,才知道大事不妙,急急地去找太医。
柳时霜来到牢房里,便看到她侧身躺着,背对着自己。纤细的背,比半个月前更为纤细。
她瘦了。
他弯腰走进去,整个人明贵地与阴暗的牢房格格不入。
他慢慢地走到女子身后,然后便不知道该再前进一步,还是低声轻唤她。他以为自己的动静会把她吵醒,但她没有。
柳时霜从没有那么尴尬过,“李意容。”他唤着。
没回应。
他又提高音量唤了一声。还是没回应。他略感不太对劲,走上前,手微微颤抖地把她转过来。
她面色潮红,发着虚汗,唇色更是白的可怕,整个人痛苦地皱着眉,还虚弱地喊着,“我答应你。我答应你。长姐,我答应你。”
柳时霜摸摸她的额头,烧着厉害,“真是胡闹。为什么不去看太医?”
怀中的人儿没有反应,把一张小脸紧紧地贴近他的袖子,锦缎冰凉,似乎很舒服。
柳时霜看到她的动作,心中一软,沉吟一声,叹了一口气,拦腰抱起,往牢外走去,边走边向安歌令道,“让刘德音过来。”
太宰府西暖阁内,一室如春。
“史君,秦煜受伤了。”安歌禀告道,“但是他封锁了消息。”他边说着,边朝着暖阁最里面看去。
李意容被史君抱进了他经常休息的阁间里。
史君平时很忙,夏日在书房,冬日就会来这暖阁。故而这阁间单属于他,旁人都无人踏入,即使是以前的廉青萝也没有资格。
史君是没有考虑好吗,还是太担心了?
送那个李意容出来的时候,史君的脸色都变了,他从未看过这样的史君。这样的神色只有遇见大事,比如前面战况不利时,才会有。
他的史君一向是如沐春风,喜怒不形于色的。
柳时霜看安歌一脸疑惑,心里隐约猜到他的想法,温言道,“等她病好,我会命人送她回去。”
他一回到昭安,就派人撤了李意容的罪名,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可是他还是来了牢房,想看看她到底如何了。
没想到病成这样。她是不是不会照顾自己?
秦煜封锁消息,说明他被伤得极重。如果廉成之上报的那些事情真是秦煜做的,也难怪李意容会下此重手。
他们的这场对决,谁赢了?
两败俱伤的游戏,又有什么意思?
柳时霜从小继承庞大的柳氏家族,力所能及做的不过是维持和顺太平。他看了太多杀戮、算计和勾心斗角。
乱世中求太平盛世,难道真的是他的妄想吗?
“把陆参事叫过来。”柳时霜道,他要重新布局,被李意容这样一搅,整个朝堂已经乱成一片了。
如果不尽快恢复,只怕又要闹上很久。
陆敬俞走进来,朝柳时霜行了个礼。
柳时霜转动自己的扳指,久久地只是坐着,并不说话,一脸严肃。
陆敬俞心中了然,也不敢说话。
过了许久,柳时霜才道,“敬俞,你说说看朝中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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