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听到蹊跷二字,不禁怒道,“什么蹊跷,钱都送了,摆明要放人,能有什么蹊跷?恩?”
不说还好,一说,康熙就来气。他好不容易抓到这些人,还将计就计把李雁儿放在麻谦那,没想到会功败垂成。
皇帝一生气,屋子人人登时大气都不敢出。
李雁儿突然问道,“宜妃娘娘,你的脸儿怎么回事啊。”
恒若瞪了她一眼。
李雁儿嘻嘻一笑道,“喔,我知道了。”转而对康熙道,“皇上息怒。索大人放麻谦他们实在是事出有因啊。”
康熙道,“哼,能有什么因?”
“那就要问宜妃娘娘啦。奴才听宜妃娘娘曾经说过一件事,她小时去郊外玩,有一次天降大雨,她和阿姆走散了。她当时不过五岁,能怎么办呀,只能坐在地上哭。幸好得一个小哥相助,此人呢,当时脸上正涂了满满的黄土,且笑容可亲。他送她回家,宜妃娘娘感念他的恩德,过了二十年仍不能忘记。”李雁儿见大家听的入迷,继续道,“后来啊,她做了皇上的妃子,下了江南,突然就遇见这个小哥了,但是小哥却已误入歧途,还被抓了起来。宜妃娘娘心中焦急,正所谓,一土之恩,漂饭信母啊。他就去找她爹爹,她爹爹爱惜自己的女儿,也说道,‘大丈夫一定要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此人对我有恩啊。’说罢,就同意了女儿的请求。”
故事一完,沉默良久。
康熙心中清楚,这是她给索额图解围,也正好顺了自己的心,轻笑出声,“什么漂饭信母,是漂母饭信。”
众人见康熙脸色稍和,都放下一颗心来。
李雁儿问恒若道,“宜妃娘娘,奴才说的可是吗?”
恒若见康熙已经色缓,拜了一拜,哀求道,“皇上,念在我们是为了报恩——求皇上饶阿玛一命,网开一面。”
康熙有了台阶,自然赶紧下去,正色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索额图,你私放朝廷罪犯,革你议政大臣、内大臣,但念在是为报恩,就先延期执行,你且戴罪立功吧。”
索额图见自己躲过一劫,感动不已,沉声道,“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退下吧。”康熙转身坐下,“容若先留下。其他人都先退下罢。”
李雁儿眼皮直跳,他留容若一个人,就是他还有怀疑,他在怀疑什么?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希望他让自己留下。但是康熙并不看自己,李雁儿只能悻悻然地走出去。
等到时候再套纳兰容若的话好了。可是康熙如果有所吩咐,纳兰容若就绝对会禁口不谈,他对康熙太忠心了。毕竟人家是从小长大的兄弟,自己又怎么比得了。
她在门口立了一会儿,想听听里面讲什么,就看见李德全过来请自己。李雁儿皱眉,果然,康熙有所怀疑。
这事,索额图不干净,她不过让他更脏一点儿。反正,也说不清。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次日,队伍浩浩荡荡地拔营离开,往南京而去,扬州城文武百官跪了一地,百姓更是山呼万岁地送康熙出城。
这次南巡,康熙根本没有闲情游玩,到了南京,他还要先祭拜≈lt;a href=&ot;&ot; tart=&ot;_bnk&ot;≈gt;明朝皇帝的皇陵,收天下世子之心,过问南闱科举舞弊案,还要查查江南的吏治。桩桩件件,每一件都难如登天。
李雁儿心想,他这个皇帝当得,其实并不轻松,不然也不会累的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他累了,她也得陪着。妈妈的,这是重点。
她故意发出一些声响,吸引他的注意,康熙睁开眼,淡淡道,“怎么,无聊了吗?”
“我能下去跟容若他们骑马吗?”李雁儿求道。她掀开车帘,外面天空一碧如洗,桃花如林,正是江南好风景吶。
“不行。”康熙重新闭上眼,一口拒绝道。
李雁儿扁扁嘴,是你自己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关我什么事情,一转头,也不理他。
康熙站起身坐在她身边,把头靠在她肩膀上,撒娇道,“陪我休息,否则你也别想玩。”
“是是是。”李雁儿故意推搡推搡他,示意他走开,他也不想想自己有多重。
从昨晚到现在,她见康熙对自己并无两样,料想他应该没有发现,也就放宽了心。
但这人心中纵然翻江倒海,面上也是喜怒无形,故而也说不定。
到了驿站,康熙已经着一部分人先行去了南京,自己带着十来个人随后。
可队伍一走,就出事了。
午后下了场大雨,康熙在马车上靠着休息,估计是冻着了。他一生病,可把他身边的人急坏了。
这驿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可不要出大事情啊。纳兰容若作为侍卫统领亲自赶往前方小镇给康熙买药,高士奇诊脉,其他大臣熬药,侍卫则齐齐守在门外,伺候喂药的事情就交给李雁儿。
这皇帝矜贵得很,瞧他们急着,李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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