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微总觉得魅的修炼方式很古怪,损益自身良多,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来。
魅只思考了一瞬,很快喜滋滋地回答:“是不是有好多冤魂?那我当然要去咯!”
纪轻舟剜她一眼,魅却是浑然不觉,自顾自喜笑颜开,他无趣地跟着回答:“天快亮了,带我去看看尸体。”
一夜的闹剧落下帷幕,三人定好时辰散去,独留陆时微在门口徘徊了许久。
不知今晚江予淮究竟为何会突然伤重得无法自控,她有些放不下心来,怕他孤孤单单留在山上,一不小心真没命了可怎么办。
在她绕着门兜圈子时,江予淮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门边,他大约是略恢复了些灵力,面上看不出异样。
他倚着门,静静地看着一脸愁容的她。
“时辰差不多了,你该去了。”
这姿态是准备目送她下山?
有点像个孤寡老人。
陆时微疑心他会像往常一样嘱咐些什么,于是走开几步又回头望去。
他的确动了动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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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四个不同种族的玩意可以没羞没臊同居啦
山雨欲来
乘着山间的清风,江予淮的低语声温柔地送到了陆时微的耳边。
他是在说,万事小心。
还有一句是,早些回来。
她同纪轻舟和魅约定好,巳时在山脚下会面。眼下尚是辰时,她先行下山前往苏大娘的家中。
靠近荒山的地方相对是安全些,但她总要亲自去看一眼才能安心。
苏大娘和苏子衿给予她的,是失而复得的茫茫尘世间的温暖。许多次的嬉闹,都让她恍惚间觉得回到了梦中的少年时,能够不为身外之物烦忧,只有无尽的温存和相依。
她欢欢喜喜地跑向小院,嘴里嚷嚷着:“苏婆婆,小子衿,我来看你们啦!”
一推开门,苏子衿正端坐在院子里读书,背脊挺得笔直,摇头晃脑地念叨着。
这画面十分稀罕,之前次次来只见子衿流连于嬉戏玩耍,从来不沾文墨。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在读书?读了多久啦?好认真,都不搭理我。”陆时微自在地坐到她边上的小凳上,戳戳她鼓起的脸蛋打趣道。
“时微姐姐啊,我爹娘前几日传信说他们俩快要回家了。我如果再背不出书,我娘是会打手板子的。”
苏子衿瘪瘪嘴哭丧着脸说道,眼神时不时地离开书本向门外瞟去,显然并不能定下心。
“你爹娘吗?就是先前说去探望你爷爷了是吗?那我可爱莫能助了,我也没怎么读过书。能读书是好事,快认真些看吧。”
陆时微暗笑,拿捏起派头扮起长辈的角色劝学,又左顾右盼着问:“咦,婆婆在哪儿?出门去了吗?”
苏子衿求援无望,垂头丧气地冲着屋里努努嘴,示意她进去找人。
她正想推门而入,恰巧苏大娘端着个小碟子迈步出来,笑吟吟地说:“早听到你的声音啦,正好做了些糕饼,就坐在外头吃吧。”
糕点小巧精致,散发着香甜诱人的气息。她立即食指大动,乐颠颠地啃起糕饼,吃了三块后终于想起正事,满足地拍拍手说出来意:
“苏婆婆,我今日来是有要事要告知你们。这些天你们最好别出门了,雍州城近日不安全,得小心些好。”
“是很严重的事情吗?你们是要去处理?可会遇上危险?”闻言,苏大娘反倒忧心忡忡地关心起他们来。
她虽没底气,仍是温言细语宽慰道:“江公子本事有多大您还不清楚吗?我们还请了道士来帮忙呢,在一起想办法处理,您放心吧。”
想了想,她又笑着说:“但还不知道要多久呢,我怕你们会遇上事儿,小子衿可得乖乖的。”
说话间她轻轻刮了刮苏子衿的鼻子,小女孩听得似懂非懂,但明白事态严重,跟着连连点头,一脸乖巧。
话已带到,她刚告别出了门,就遇上两个风尘仆仆的身影从外赶来,是一对中年夫妻,生得眉目和善。
想来是苏大娘的儿子和媳妇归来了。
二人神色惶急,一见到苏大娘就忙不迭地说:“娘,家中可好?雍州城里出大事了!我们回来时见到各地,都有焦尸啊,太吓人了!浑身都黑不溜秋的,大家都说是有厉鬼在作乱呢!”
果然各地都出事了,沈临熙的魔爪伸得这么长,吃了这么多的活人,简直让人不敢想象他的修炼进度。
陆时微驻足回望,苏大娘面上更是担忧,询问一番在外的丈夫是否康健平安,得到肯定答复后才安下心来,捂着心口连连祈祷。
她犹疑了一瞬,从袖中掏出一根事先准备好的淡金色羽毛,折返回小院中,将羽毛塞到苏大娘手里认真交代:“苏婆婆,如果你们真的遇上什么事情,捏着羽毛喊我的名字,我一定会赶来。”
赠翎羽于谢袅而言,是一场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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