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道怜的额头都渗出汗水来却浑然不觉,然而他向来没有撒谎的习惯,面对叶归尘的追问一时间根本想不起来合适的解释。
他在原地踌躇片刻后,干笑着搓了搓手,把之前听来的八卦讲给叶归尘听:“灵渊道友他、他是太难受了,他老婆跑了,如今上山见到别人要举行道侣大典触景伤情,因此忍不住哭了。”
这话一出,叶归尘和灵渊都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叶归尘望向趴在床上的灵渊,打破沉默:“是这样吗?”
灵渊把脸埋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回答道:“是。”
现在不是也得说是了。
“既如此,你便留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吧。”叶归尘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见他要走,灵渊急了,要是叶归尘当真见到那位白宫主,事情就不好控制了。
得想个办法把人留下来!
眼珠子转了一圈后,灵渊忽然吹了声口哨。
哨声才响起,叶归尘怀里的球球便化为人形,咿咿呀呀地抱着叶归尘的手臂开始哭。
叶归尘看着两人这流畅的配合,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灵渊心底也很得意,到底还得是他自己养大的崽,配合起来天衣无缝。
当初他和卿卿还在下界时,经常会用这招让球球博取同情,而且屡试不爽。
叶归尘好像天生就对球球的撒娇和眼泪没有抵御能力。
“这是妖修?”南宫道怜惊讶地看着叶归尘怀里白胖的孩子,“怎么化形了还是个孩子?”
按说能化形的妖修,起码都得是活了几百上千年的化形期大妖才是啊。
灵渊不高兴地闷在枕头上反驳:“怎么说话呢?那是我儿子!”
注意到叶归尘的眼神也隐约带着不悦,南宫道怜识趣地把自己的疑问吞了回去。
“球球自幼怕生,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只能慢慢熟悉环境。”灵渊头也不抬地编瞎话:“这时候若带着他出门乱逛,他会害怕的。”
叶归尘信不信灵渊的鬼扯暂且不提,但他知道球球实在是个胆小的小妖,怕打雷,怕高处,怕比它大的同类再加一个怕生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先带他回房间吧。”叶归尘说着,便柔声安抚着球球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南宫道怜目瞪口呆地看着叶归尘在球球面前表现出来的宠溺,那温言软语的姿态竟然让他联想到了对自家师尊绝对算是冒犯的词汇——贤妻良母。
他猛地打了个哆嗦,使劲地摇摇头,试图将脑海中大逆不道的想法甩出去。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和隐约的关门声,灵渊这才捂着一头大汗从被窝里钻出来,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他从床上跳起来,凑到窗前,推开窗缝探头探脑地往外窥探着,确认叶归尘已经回房间之后才长舒了口气,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我说”站在门口的南宫道怜看着趴在窗户上向外张望的灵渊,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嗯?”灵渊回头,等着他的话。
“你能不能别顶着师尊的脸做出这些猥琐的举动!”南宫道怜痛苦地按了按眼睛,不忍直视灵渊现在的那张脸。
灵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想到自己此刻的脸是叶归尘的模样,不自觉露出了傻笑:“哦!”
“嘶~”南宫道怜倒吸了口凉气,觉得更辣眼睛了,干脆转身不去看。
灵渊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挺直腰背,再加上他身上一袭叶归尘以前留下的旧衣,看上去竟然能以假乱真。
南宫道怜上下打量了片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想不起来,便也不再细想了,催促道:“快去,别耽误了时间。若师尊出来了,我会给你信号的,你千万记得别撞上他。”
灵渊点点头,板着脸往百花谷的方向去了。
太一宗的绝鸢峰乃是上界最高的山峰,峰顶超出云层数百丈,有云海焰瀑、星海映月两大奇景。
将要入夜时分,恰是云海焰瀑的最佳观赏时刻。
灵渊一路踩着云霞下山,不一会儿便看到前头地面开了大片大片银蓝色的狐尾花。
人头大小的花瓣如狐尾般缱绻妩媚,重重叠叠的花海一直蔓延到云海深处,恰逢夕阳西下,深红色的霞光铺洒在云层间,缓缓流转的云海宛如九天垂落的火焰瀑布,美得不可方物。
望着这一幕人间难觅的绝美景致,灵渊的脚步放缓,回头往山上望去,心底却生出一阵遗憾。
要是叶归尘此刻在他身边就好了。
“叶师兄,你来了。”须臾,陆妙韫从花海深处走出来。
与她一同走过来的,还有一位身穿天青色长裙的绝色美女。
灵渊本能地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对面的陌生女子。
女子修眉俊目,容色不俗,与陆妙韫的雍容美艳相比,又是另外一种灵动的美。
若说陆妙韫是晨曦中迎风傲然的芙蓉花,妖而不媚,艳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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