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公子自知轮不到第一个,转去调笑尉迟璎,“尉迟兄可真是舍得,这等美人在侧,竟然能够坐怀不乱!”
“还请来与我等作伴,实在大义,我敬尉迟兄一杯!”
尉迟璎本想视而不见,可眼看着姬洵神色迷离,被人欺在身上,连颈间那伤都要被人吻住了,尉迟璎一股恼火烧上心头,他撑着扶杖,走到方怀身边,一把便将姬洵扯出来。
“尉迟兄!”方怀还没来得及吻,他懊恼不已,“莫不是舍不得了?你也不是第一次参与我等集会,怎能半途坏了规矩!”
“今日不行,”尉迟璎看向被他牵住的姬洵,眼珠子又亮又湿,乖得很。掌心攥着冰凉的指节,尉迟璎深吸口气,微眯了眯眼,“今日本侯要独享,诸位,不必留我。”
这便不是平起平坐,而是以权势压人了。
那几名公子虽然愤愤,却也不得不放人走,只是方怀,左思右想都气不过,狠狠砸了下桌子。
尉迟璎牵着姬洵出了醉仙楼,来到内院花廊。
他脸色阴晴不定,暗自骂道,简直有病!难不成是中了邪术?好好的计划,搞得乱作一团!
他人还在混乱和苦闷之中挣扎,不料身后原本老老实实的芳岁帝突然抬腿,一脚踹在尉迟璎残废无力的那条腿上,尉迟璎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他满心的火气瞬间像遇到了热油,嘭地一下烧起来,尉迟璎转过头,却见芳岁帝摆出一副比他还要不愉快的模样。
“尉迟璎,你骂朕的事情,朕早想和你算账了。”说完,姬洵呵了一声,又要抬手给尉迟璎一点教训。
眼看姬洵又要醉酒疯,尉迟璎扔了破拐杖,二话不说,将姬洵压在廊柱上,牢牢地控制住。
他也将全身力道压在姬洵身上,方不至于摔了。
姬洵被压着,动弹不得,半晌后蹙眉问,“你为何要掐朕的腰?”
一阵让人熟悉的酥麻痒意再度蔓延到全身,尉迟璎黑脸,还有点情不自禁的意动,“你乱动什么?”
姬洵不耐烦了,上手推拒,“烦死了,你这淫癖瘸子,离朕远点。”
骂他淫癖?
尉迟璎怒极反笑,更贴近了姬洵,咬牙切齿地暧昧道,“哦,陛下先前不是说,很喜欢臣这个类型,自有怜爱之心?”
姬洵的回答尉迟璎没有等到,反倒是一声极为耳熟的招呼先传了过来。
“侯爷?”
……!
尉迟璎整个人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猛地放开姬洵,踉跄着跌坐在廊柱旁边,他单手狼狈撑着木柱,顺着说话的声音去看。
只见不远处站着两个青年公子,一位是锦衣缎带微微发胖的白面馒头,一位清雅俊逸,如松竹贵客。
那位身形挺直如古竹,眉心恰有一点朱砂痣的公子,此时定定地瞧那一身轻薄雪衣,低着头醉意朦胧的人,“这位是……?”
“一时的玩伴,不值当扶陵君关心。”尉迟璎下意识地不想让扶陵和姬洵见面,他撑起拐杖,走了两步,挡在姬洵身前,扯出一抹笑,“扶陵君,好久不见。”
“是月余未见了。”扶陵笑笑,叙旧后,轻声问,“是侯爷的玩伴啊……我刚刚见你们两人抱在一起,莫非是醉酒难受了?”
尉迟璎缓过那一阵心慌,此时已慢条斯理地解释,“他没事,只是娇气,饮了点酒偏磨着我要出来吹吹风。”
“我刚好有缓解醉酒不适的法子,不如,”扶陵边说,边近前一步,他眼眸深深藏着晦暗情绪,分毫不让地向前,“让我帮他瞧一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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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楼平日里只接待朝臣贵客,内院更是少有人来。于是四人僵持着气氛无人打破,谁也不肯退步,像紧闭的蒸笼一样让人喘不过气。
锦衣白面馍莫名不敢插嘴,他抬起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眼珠子两边来回折腾。
先是看看明显意犹未尽的侯爷,又看向身边莫名固执起来的好友。
不禁咂舌:扶陵真生气了?难得一见,说出去怕是没人信的!
尉迟璎和扶陵身高相仿,但尉迟璎左腿无力,内骨天生残缺,走路一久疼痛难熬,故而是有些跛的,看着便也要矮了扶陵少许。
尉迟璎站姿稍微歪斜,手臂稳稳挡在身侧,“扶陵君何必挂心?此人是我近日颇为宠爱的……”侍妾。
尉迟璎将那个冒犯的字眼在心底默默念过。
他冷淡地挑了下眉,到底是没说出这么过分的话,改口道,“幼弟。”
尉迟璎漫不经心,还有空设想若姬洵当真是谁人府上的侍妾,只怕他会凑上去,强迫对方让他尝一尝这入幕之宾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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