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卷!”唐小鸭被他俩的动静吸引,着急地扒在垃圾桶边缘。
见状郝迟眼疾手快地弯下腰伸手穿过唐小鸭的腋下,将人提了出来。
突然的失重感惊得唐小鸭轻呼了声,直到站立在地面上,他才将心重新吞回肚子里。
“玩够了?”郝迟伸手摘掉唐小鸭黄发上的几匹菜叶。
“我没有在玩,在挣钱呢,”唐小鸭说着就略显不服气地从身后的袋子里掏出几个还鼓着的空瓶子,拧了瓶盖,将瓶身扔在地上,抬脚使劲跺上去,之后又迅速地弯腰拾起已经变瘪的瓶子扔进口袋里。
他拖着装满战利品的口袋,像是个得意的小狗,摇着尾巴等着被夸奖。
还真有几分像模像样。
“知道了,但这些应该是有人会来捡的,你这样别人还怎么挣钱?”郝迟苦恼地思忖,余光不忘瞥着唐小鸭的反应。
“啊?”唐小鸭愣住了,回想起刚来这边他捡那个果子时确实遇到个人类凶神恶煞地警告自己不能乱捡。
烫手山芋般唐小鸭松了袋子,往好吃身边凑去,认真地跟他解释:“我只捡了这一个桶里的瓶子,其余的都是光头老板让我们去捡的,老爷爷也说这里没关系的。”
光头老板、老爷爷,这一晚收获还不少。
“有哪里没,身上有哪里疼吗?”郝迟搭着他的肩膀,将人转了一圈仔细检查着,那人虽说没对唐小鸭动手只是被吓晕过去,他还是不太放心。
被拉着转圈唐小鸭十分配合,随即从口袋里掏出把包装绚丽的硬糖献宝似地递到好吃面前:“好先生,给你糖,老爷爷买的,我专门留着给你的!”
一盏红烛幽幽冒着微光,摇曳的影子投在洁白的纱幔上像是舞娘曼妙的倩影。
里间隐约显露道侧躺着的修长身姿。
“山神大人,我错了,放我出去吧,小鸭自己在山下肯定不行,”山雀在古柳藤编织的笼子里飞上跳下,着急得不行。
“仗着自己开了灵智,就伙同着去捉弄普通动物,当初就不该放你们下山,”山神卧在玉席上半阖着眼休憩,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山雀。
看他不为所动,山雀豁出去直接对里面躺着的人大声喊道:“白狮,你快救救小鸭哇,昨晚那个院子里有坏人,小鸭肯定跑不掉,白狮!”
山神微抬眼睑,瞳孔猛地一沉,伸出食指对着山雀的方向点了下,对方瞬间噤声。
“阿佑身子不适,别吵醒他”
“这还叫我如何睡得着,”纱幔被一截儿白净的胳膊挑开,白狮散着曳地的银丝缓步出来。
山神立即起身去小心搀扶着。
“阿渊,把他放出来吧,”白狮无力地将身子倚上山神。
“聒噪,”山神将人揽进怀里,伸手解开山雀的桎梏,眸子全然是赤裸裸的警告。
“你犯了禁忌,确实不宜再度下山,”白狮有些虚弱地抬手,让山雀落在他的手腕处。
“可是小鸭怎么——”
“我答应过阿佑,会保那只鸭子无事,”山神不耐地打断他,将山雀攥在自己手掌里,对着面前不断流动的水波纹屏障随手一抛,就不见对方的踪影。
“你何必替他们操心,因果轮回自有定数,阿佑,你还是先将养好自己的身子,”山神扶着白狮往自己先前躺着的玉席上倚卧着,凭空取了柄蚕丝团扇替他轻摇着。
白狮长睫微颤,思绪飘出很远,许久才轻叹口气,抚上眼前人万年不变的脸庞:“阿渊,你也说了,因果轮回自有定数,我于你的生命而言不过蚍蜉一粟,耗费灵气把我留住也不过是白费力气,我本就不该强留于世。”
山神脸上的轻柔凝结在眼底,他恨极了对方的悯然,却更恨自己的无能,不能护住心爱的人,握着那纤弱的手腕也不肯使半分力气。
白狮抬手按上山神的胸口,宽慰道:“别和自己置气,我会不放心的。”
“你放不下的究竟是我,还是那只天真的鸭子和他那群蠢货朋友,”山神最听不得白狮口中关于半句离别的话,语气瞬间变得愤然,“或者是那只被驱离下山的赤狐!”
“你果然还是很介怀那件事,”堂堂山神竟也变得如此幼稚,白狮会心展颜,体内横冲直撞的灵气乖顺了不少。
“那赤狐屡次挑衅,亦是害你至此的元凶,阿佑,你如果非要抛下我独自苟活,那么我绝对让唐小鸭和那只赤狐替你殉葬,”山神望向白狮的眸子里全是亢奋的痴迷。
??43花卷和馒头(九)
被郝迟提上副驾的唐小鸭无端打了个冷战,又跟了喷嚏。
“是不是昨晚着凉了?”大半夜躺路边多半是浸了凉气,郝迟开着车用余光瞄着唐小鸭。
“没有吧,就是有点痒,”唐小鸭不甚在意地剐蹭着被搓地泛红的鼻尖,“对了花卷,我们得去跟老爷爷道别呀!”
他反身扑在靠椅上冲挤在后座边的花卷喊,那两人恨不得中间隔出十万八千里,各占一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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