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杨井有些奇怪，他本以为小冬在这人家里做下人的，看来待他还不错嘛。
“十年前……”杨井开始回忆。
十年前的六月十五日，午夜。
老鼠唧唧喳喳地在角落里翻箱倒柜的声音吵醒了杨井，正待他翻身想继续睡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油味儿。
正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几个轻微的脚步声正靠得越来越近，杨井连忙躲到床底。
“跑了。”
“快搜。”
“来不及了，快点，反正最重要的人头拿到了。”
杨井心底咯噔，难道是老爷，当看到外头火光冲天时，他立马冲了出去，便看到尚书府打更的小子倒在假山上，已经死了。
“我打开老爷夫人的房门，他们的头，都被……割了下来。”
“之后我愈发想不通究竟是谁跟尚书府有如此大的恩怨，于是就偷偷找到了毛意林毛大人。”
“当时大理寺苦苦追查无果，只得推出一个江湖仇杀的理由。最后，我们开始调查尚书大人的祖辈。”
尚书令名叫莫清云，其曾祖父莫林原在前朝显朝任官，只是刚上任两月就被起义军俘获。自此显朝衰败，南朝崛起，莫林只得投靠新朝廷。
“由此，我们开始将调查方向转移到了前朝国教鬼宗的身上。”
鬼宗之人神出鬼没，虽然在亡朝之初试图反抗南朝，但是以失败告终，之后带着秘术消失。虽然江湖上时不时冒出几个自称鬼宗弟子的人兴风作浪，挑衅朝廷，但是不足为惧。
“所以我觉得如此明目张胆、残暴的行径，不似鬼宗的作风。”杨井接着说道。
“重要的是，我最后从小冬父亲的口中，听到了…红莲二字。”
调查
“我查到，近几年江湖出现了一个宗教组织，名叫红莲教。这个红莲教靠一些子虚乌有的骗术让百姓自愿募捐，从中谋利。参加这个教的人，都会在其背后纹上一朵血红色的莲花。”
“血红色的莲花？”林楚钦皱眉，他倒是没有听说过。
“喏，这是我和毛大人一起调查出来的。”
杨井从怀里掏出一幅羊皮地图，画的是京城，上面标注着几个红色三角。
“这几个，是红莲教曾经出现过的地方，他们每次组织活动，都比较隐蔽。”
“非法聚众，按律法理当缉捕。”林楚钦说道。
“不行啊，老百姓都被那些人洗脑了，个个急着维护，而且没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下，我们都无能为力。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你们想要顺藤摸瓜，抓到源头。”
“对了聪明。”杨井笑道， “江湖上的白面书生，曾经也是红莲教的人。我上次发现他被人挂在了瞭望台上，之后抓住他拷问了一番，他才老实交代的。”
林楚钦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过杨井并没有发现。
小冬也在一旁非常认真地听着，他不笨，自然也能听懂。
“那白面书生说了，红莲教是有组织的，连他也不知道主教在哪里。这红莲教主靠宣传教义笼络民心，确实是一个非常大的隐患。”
林楚钦皱眉，那这红莲教又为何杀害尚书府满门，究竟是有多大仇，或者跟前朝也有什么关联不成。
隐隐约约间，林楚钦觉得这红莲教和鬼宗有着必要的联系。
“他们肯定是知道我和毛大人在调查红莲教，才会杀人灭口的，可惜毛大人……”杨井难掩悲痛。
“这红莲教最近出现在哪里？”林楚钦看着地图问道。
“就这。”
杨井指着城东的一条暗街。
“这里大多是破落的商铺，没什么人居住。有什么奇怪的吗？”
“你看，他们的落脚点其实有迹可循。”林楚钦伸出手指。
“在京城里，里外均匀分布，光这里画出的就有八处，明显是想占据整个京城。”
“你不觉得最近出现的地方离皇宫太近了吗？”
杨井倒吸一口凉气，这邪教能耐真大。
“我说，你是支持上头那位吧。”杨井指了指头顶，“其实那位一直知道这些事情吧？”
林楚钦没有否认，只是叫了春一进来，将地图交给他。
“你去临摹一份。”
中午。
“这满满一桌菜，都是你做的？”杨井也不扭捏顾忌直接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
林小冬笑着点头，今天特意多做了几样拿手好菜。
“小心鱼刺。”
林楚钦挑了块鱼肉放到林小冬的碗里，温声道。
“我说林大人，你对我们家小冬挺好，谢谢你的照顾了。”
杨井和林小冬的父亲林木书都是尚书府的下人，一个喂马，一个做木工的，关系很好，他把林木书当亲弟弟看待。
林楚钦面色微冷，说道：“小冬已经进了林府，自然是我的人，就不用您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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