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作势要扔。
方恒安连忙拿走,原来那是苏晓辰女士在他回去拿换洗衣服和处理警局急事时,帮忙来送过东西,那时落在这里的化妆品。
方恒安解释完,顾临奚却慢慢敛了玩闹的笑意,一会没有说话。
方恒安心中一叹,面上却只随口似的补了句:“我妈这个人比较热情,先前我其他同事受伤住院没人陪护,我又走不开的时候,她也会开车帮忙拿点换洗衣服或者偶尔送点水果补汤之类的——你放心,她不会对我们的关系多想什么。”
顾临奚“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方恒安又说:“你身份也没暴露,医院这边我会处理好。”
他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我和你汇报完情况,接下来是不是该你了?”
他对着顾临奚缠满绷带的颈部和头部抬了抬下巴:“这就是你说的不会有危险?您可真是理论大家,重新定义‘全身而退’啊,顾——”
方恒安说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因为顾临奚忽然有点僵硬地拉住病床的帘子把自己的病床围了起来。动作对于伤患来说有点过于迅速了。
方恒安对着那忽然把自己隔开的白帘子愣了一下,一瞬间还为顾教授竟然活泼可爱到用这种方式来逃脱审问感到震惊。
然后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想多了。因为身后传来了副队熟悉的大嗓门。
这是顾临奚从危重病房转入普通病房的第一天。也是第一次有方恒安之外的人可以直接探望。因此谁都没猜到郑功会来的这么及时。
院方考虑到伤者涉及警方案件,给顾临奚安排了个宽敞的单间。因此他们倒也不必担心吵到旁人。
郑功大大咧咧地迈步进来,把一众果盒鲜花放在桌上,其中还混杂了一面写着”人民英雄,早日康复”的印着鲜红锦旗。
方恒安看到那面锦旗,脑中莫名出现了顾教授举着这锦旗带着大红胸花致辞的场景,被自己这种充满黑色幽默的想象乐到了,并决定一会一定要好好观察顾临奚看到这面锦旗的表情。
但他还没来得及乐完,就看郑功来拉顾临奚的帘子,忙拉住他:“你干什么?”
顾临奚现在还是顾教授本来的样子,郑功这么一看就露馅了。
郑功莫名其妙道:“看看他怎么样了啊。”
方恒安:“别吵他,他休息了。”
郑功的表情更莫名了:“啊?我进门的时候还听你们在说话呢。我听到你话没说完,在说‘顾’……对了,你要说’顾’什么?”
方恒安当时就想顺口喊句“顾老师”,但这实话不能说,本人也不像自家老师那样会编瞎话。一下竟然被郑功问住了。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郑功一头雾水,显然不能理解这个问题为什么给兄弟带来了那么大的困扰,于是继续顺手去掀顾临奚的帘子。
他扯了一下,方恒安目光紧张地跟了过去。
结果,没拉动。
同时,顾临奚的声音隔着帘子传了出来。
“副队,他是在训我这次做事没轻重,顾此失彼呢。”
这位教授的声音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贯的平稳,听不出一点狼狈和尴尬。
郑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这年轻实习生说话竟然就不好意思没轻没重开玩笑,还觉得手脚位置都不够庄重。
他下意识地就松开手贱去拉人家床帘的爪子,站直了。
顾临奚又说:“病中衣衫不整,失礼了。等我洗漱一下。”
郑功忙应了一声。就是他总改不掉替别人尴尬的习惯。于是在顾临奚说到衣衫不整的时候,神情怪怪地往方恒安瞥了一眼。却见对方一脸自如。
于是他在自己的脑补中,对自己这位朋友的脸皮和禽兽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郑功再低情商,也不至于真的让病人为了见自己收拾洗漱,于是隔着帘子简单问了几句顾临奚身体情况,就和方恒安出病房到走廊里去聊了。
这段时间他们的停职已经解除,能正常恢复工作。
但目前局里主要工作是针对孙局和这次”导演“绑架事件牵涉到之前案件的彻查,方恒安涉事较深需要避嫌。
他也乐的轻松,天天往医院跑,就差陪顾临奚住在这里了。
郑功:“孙局买凶杀政敌的事情基本人证物证俱全,基本已经没什么变数了。目前主要是在查这次的白楼绑架案和之前案子的联系,以及孙局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警方内部将这次导演及其下属白衣人绑架顾临奚、陈茜等人的事件称为”白楼绑架案”。
“雪山”的事情太过耸人听闻,方恒安并未全说。只说了自己亲手击毙的导演是陈老爷子和钟力犯罪并自杀的幕后主使。而此人和孙局相识。
但是毕竟导演已死,有很多事情没了对证,再要定罪很困难。
郑功继续说:“好消息是虽然白楼那伙犯罪分子有很强的反侦察素养,把周围的监控都破坏了个感觉。”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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