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安眼睛一亮:“你和我一起?”
顾临奚罕见的面无表情:“可以。只要你让我来一回。”
方恒安诚恳摇头:“顾老师,昨天你亲口说的让我来,为人师表,不能出尔反尔。”
顾临奚心说我答应的又不是这种事,刚想开口就见对方视线若有若无往自己身上粘,头皮一麻,神情终于彻底板了起来:“吃饭!”
好在方恒安只是嘴上说说,分寸还是有的。卡着下午上班的时间吃完东西收拾好了自己。走到玄关处却没看到顾临奚,顺着声响来到了二楼书房。
顾教授已经又化装成了林熹的样子,正低头调整手表的蝴蝶扣。
脸的确没什么问题,但他穿的是一身纯黑立领风衣,线条锋利流畅,鼻梁上架着精细的半框金边眼镜。锐利深沉的眸光藏在单薄的镜片后。
这都是顾教授从前最习惯的衣着打扮。
方恒安看他端详了一会,把那个手表取下,小心翼翼地放回一个抽屉中。
一看那抽屉里的样子,方警官头一晕,那原来是个表柜。里面有二十几块手表。
作为一个最多戴下运动手表的年轻穷人,这些表大部分他都认不出来。但是不妨碍他被这种土豪气息震慑。无语地看着每只表还在优雅的旋转。
不过之前没见过顾临奚这种克制着兴奋的鲜活表情,让他多了兴趣,仿佛看到一本厚书又新翻了一页。
“这是摇表器。“顾临奚兴致勃勃地解释道:“专门为久放不戴的机械表设计的,这样可以保证腕表一直处于上弦状态,特别是配有万年历功能的腕表……比如最左边这块葡萄牙手表,每个月球公转周期只会产生极小的12秒剩余误差,近六百年才会累积一天的误差——”
他一口气说到这儿,才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兴奋了。一边也觉得自己在方恒安面前实在放松,不由失笑摇头:“我比较无趣,闲来无事除了弹琴看书,就喜欢收藏表。”
“为什么是表?”
顾临奚想了想,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淡了几分:“或许是因为时间的寓意吧。”
他没再展开:“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方恒安略一迟疑:“你就这么穿吗?这件大衣我看像你以前在a大穿过的。还有眼镜?”
“对。昨天来的仓促,没带衣物,索性直接换了从前放在这里的衣服——不过再去买点符合’林熹’风格的东西也是举手之劳,不这么做主要是因为……现在没有必要了。”
“没必要?”
顾临奚将最终选好的腕表扣上,锁上表柜,嘴角带着胸有成竹的笑:“你知道我扮作林熹是为了什么,但是导演和雪山那群人不知道。上次费尽心思才让他们信了几分我是在林熹身上死而复生,又说了点语焉不详的秘密。你觉得导演会怎么想怎么做?”
方恒安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在知道你没死在那场爆炸后,会紧密关注你。一方面确定你说的话是否真的可信,一方面挖掘更多信息。”
“对。那说回第一条,你觉得在导演的眼里,如果我真的是死而复生,在秘密已经被他发现的情况下,有什么理由继续扮作一个无钱无权的普通学生,而不利用原来的资产过得舒服点……或者做点什么大事呢?”
他笑着和方恒安出了洋房大门,视线却若有若无地瞟过门口信箱的某一点。
他知道,那是一个针孔摄像头。有人正透过它看着自己,就好像看着股掌之间的猎物。
但是,谁是猎物还未定呢。顾临奚这样想道。
给自己当替身
两人一起到警局时刚好卡着大家刚午休结束的点。
避嫌的方案被方警官驳回了,顾教授却依然不想张扬关系。原本想乘着灯还没开静静回办公室。两人却被郑功在门口挡住了。
要说郑副原本还有点不太确定自己那阴暗的想法,今天看到林熹这身打扮真的觉得实锤了。
他和方恒安、秦澜同样毕业于a大,上大课或者去找方恒安时多少和顾教授也打过几次照面。
顾教授这个人个人风格很强,会使用类型重复的穿搭配饰,有很强的符号性。
因此哪怕是对外形不敏感的直男都对这人样貌很有印象。
郑功心想,林熹今天这身从外形到气质都太酷似那位教授了,这可不就是铁板钉钉的替身,太惨了。恒安太渣了。
郑功先是对顾临奚尴尬地笑了下,然后把方恒安拽到一边,压低声道:“你们啥情况啊?”
方恒安仗着身高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仿佛不屑于回答这种明知故问。
郑功凭这么多年和方恒安的兄弟情打赌,这人虽然现在看着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又稳重,但心情应该极其好。
郑功痛心疾首:“要不要脸啊哥们,你不会真搞潜规则强迫人家吧?”
方恒安用手指抵着他肩头推开他,站直身子,摆脱这种猥琐的窃窃私语状态。
“别胡扯。反过来——是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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