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弛突然觉得眼睛胀胀的,他深吸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自嘲地笑了一声,说:“抱歉。我……我可能是太紧张你了。”
周晏礼的神色很温柔,他伸出手来抚摸了一下陆弛的脸颊,回答了陆弛刚刚那个问题。
“我不喜欢饭局,但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我想多陪你一会儿。”
他看着陆弛的眼睛说:“与别人交流会让我不舒服,但我喜欢待在你身边。总体来说,这种喜欢是大于不适的。所以你不用觉得有什么负担。”
“陆弛,我很开心能陪着你。”
陆弛鼻子酸酸的。周晏礼性格内敛,哪怕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也很少这般表达自己。这些话于周晏礼而言,几乎等同于将自己的心解剖给对方看了。这让陆弛不由得动容。他用力点了一下头,说:“好,我知道了。”
周晏礼摸摸陆弛的头发,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中,摩挲了两下说:“别太担心我。陆弛,我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三十余年的人生中,周晏礼很少能真正体会到快乐的滋味。但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他爱的人能拥有。
陆弛无意识地咬了一下嘴唇。短短几天的时间,这已经不是周晏礼第一次这样对自己说了。他希望自己能快乐。
他曾以为快乐是生活的基调,可人至中年方才知晓,快乐实在太难。
他不由得苦笑,回握住周晏礼的手,放软了声音说:“我尽量好不好?”
周晏礼笑笑,他们沿着破旧的楼梯一级级向上,打开家门前,他对陆弛说:“怎样都好。”
“你怎样都没关系。”
作者有话说:
如果喜欢的话,可不可以给我一个代表爱的评论~~
吻
周晏礼的这句话实在太过蛊惑,就仿佛无论陆弛怎样都将永远被他钟爱。
一种奇异的暖流顺着周晏礼的声音一直流淌到陆弛的心底,最后又沿着血管向全身扩散。他只觉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无比熨帖,僵硬而紧绷的身体也逐渐伸展。
此时,李兰与陆长丰夫妇已经睡下了,客厅里的灯是关着的,只有茶几上留的小小一盏台灯,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陆弛眨眨眼睛,他一只手拽住周晏礼的衣领将他扯进玄关,一只手将门锁死,还未等周晏礼回过神来,他便将身体贴在了周晏礼的胸膛。
无需言语,下一秒他吻上了周晏礼的唇。
嘴唇交织的刹那,他们都感受到了电流穿过的酥麻。
一吻毕,陆弛复又踮起脚尖在周晏礼的额头上亲了两下,这才将周晏礼的领子松开,顺手打开灯。
白炽灯下,陆弛看到周晏礼英俊的脸上染上了薄薄的红晕,还有那一双薄唇上沾染的点点晶莹。
他不由得心情大好,冲周晏礼笑了一下。周晏礼也笑笑,回吻了他的脸颊。
洗漱后,他们回到卧室。在酒精的麻痹与爱意的包裹下,陆弛很快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些离奇古怪的梦,有些开心的片段,也有大段的窒息与彷徨。
他陷在或好或坏的梦境中,直到翌日八点多钟才醒来。
醒来后的陆弛还未完全从离奇的梦境中抽离,他睁着空洞的眼睛,似在看泛黄的天花板,努力回味,却连梦的影子都抓不住了。
周晏礼侧躺在他的枕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见他醒了,于是半坐起身子,问:“睡得好么?”
陆弛回过神来,他看着周晏礼笑笑,说:“我好像做了一夜的梦。”
周晏礼“哦?”了一声,接着问道:“是什么样的梦?”
陆弛摇摇头,耸肩道:“不记得了。”
周晏礼亲亲他的额头,说:“记不得的梦,那就是好梦。”
“唔”陆弛看了周晏礼一会儿,随口问道:“真的假的?”
周晏礼点点头,说:“我是医学博士,我说的当然是真的。”
陆弛笑了一下,接着又钻回被窝。他一边敷衍地说着好困,一边在被子中将身体蜷缩在一起。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啊,就能将陆弛刺痛,就能让他在瞬间体无完肤。
周晏礼是医学博士,却再也做不成医生了。
将近九点时,陆弛终于在周晏礼的连番催促声中从床上爬了起来。
匆匆洗漱,吃过早饭后,又忙不迭地收拾行李。
天下父母心总是相似,哪怕陆弛与周晏礼如今什么都不缺,哪怕上海包罗了世界之物,李兰和陆长丰夫妇在他俩临行前,每每仍会为他们装上好些琴岛的特产,生怕他们在异乡想念家的味道。
专车早已等在院门外,他们一路上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登机。
下午三点钟,飞机落地,他们回到了上海。
这天原是工作日,不过对于老板而言,翘一天班的自由总还是有的。
不过,他们人虽不在公司,工作上的信息、邮件和电话却一刻都没停歇,比待在办公室中也好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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