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礼终于刷好了手中的玻璃杯,他小心翼翼地拭去杯壁上的水痕,将它放置在柜子中,复又认真地搓洗着自己的手。
回到房间时,陆弛已经躺在了床上了,只留了一盏暖黄色的灯。周晏礼也躺下来,他张开臂膀示意陆弛到自己的怀中,而后他亲了亲怀中的陆弛,突然来了一句:“陆弛,你是不是不喜欢于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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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运气很好
陆弛愣了一下,他摇摇头,说:“没有。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周晏礼把怀中的爱人搂紧了几分,轻声解释道:“你知道的,他是市里于书记的侄子,于书记很看重他。现在这个关口,他对微瑞的ipo很关键。”
陆弛点点头。他知道自己与周晏礼这几年是如何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也知道他们为了等待这个时机熬过了多少个日夜。如今,眼看成功越来越近,任何事、任何人,都决不能影响微瑞这艘船的前行。
更何况,他与于叶之间根本没发生过什么。
周晏礼抚摸着陆弛的肩头,柔声说:“前几天我们商量这件事的时候,你只说你们共事过,但你没说过你们之间——”
“我们之间没有矛盾。”陆弛打断了周晏礼的话,他摩挲着周晏礼的手背,“我在e记做鸣云那个项目的时候,他是我的经理。照理说他不该负责民营企业的项目,可不知道为什么,最开始项目经理被调走,而他空降了过来的。”
不过,如今再回想起来,很多当初不知道答案的事情,现在也已经了然了。于叶有如此的身份、背景,别说是区区一个鸣云的项目,他想要什么,e记不得顺着他的心意?
“鸣云的ipo其实有很多问题。于叶学历背景很好、专业能力也很强,听同事说他一向是个严格的人。可对当初那个项目,他却表现的很反常。”
陆弛思忖了一下,继续说:“那时候,很多同事都传他与鸣云的老板有不正当的关系。”
周晏礼自然听说过鸣云。鸣云是十多年前成立的,算得上是国产医疗器械行业中的后起之秀。七年前,鸣云也曾风风火火地筹备起ipo,打算在科创板大展宏图,可最终却被证监会叫停,从此失去良机,再没能跻身一流企业。
只是,这些都发生在陆弛离开e记以后了。
陆弛与于叶虽互有微信,却远远算不上熟悉。至于鸣云的项目夭折后于叶又做了什么,他就无从得知了。再次听到于叶的名字,还是在周晏礼口中。直到这时他这才知道,于叶几年前也离开了e记,去了家头部外资医疗企业做副总裁。
而比起于叶光鲜的履历,更要紧的是:他竟是于书记的侄子。
周晏礼舔舔嘴唇,探究地看着陆弛,问道:“因为于叶的花边新闻,所以你不喜欢他?”
“不,不是。”陆弛否认道:“虽然我与于叶接触不多,但我知道他是个很骄傲的人,我不相信他会因为利益与那样的人在一起,更不相信他会插足别人的婚姻。”
周晏礼点点头,认可了陆弛的说法。有于书记这样的靠山,于叶又何必委身于那种大腹便便的老男人?
“我对他没有成见。只是——”陆弛顿了一会儿,委婉地说:“他是个很严格的领导。他恐怕对我有些成见。”
周晏礼捋了捋陆弛的发丝,劝慰道:“于叶他是有点水平,但对微瑞来说,你才是不可或缺的。”
陆弛轻笑了一下,说:“我知道。”
对于这点,不用周晏礼提醒,陆弛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周晏礼离不开他,微瑞也离不开他。
商海沉浮多年,他们都明白太阳底下无新鲜事这个道理。于叶不重要,于叶的专业与水平也不重要,于叶背后站着的人却非常重要。
微瑞不单单是周晏礼的心血,同时也是陆弛的心血。创业五年来,微瑞的每一个方向,都是周晏礼与陆弛共同的决策。这次他们选择借助于书记的力量也是如此。
翌日,陆弛一早起床,匆忙地准备起二人一天的餐食。
周晏礼向来不爱吃外面的饭菜。他平日的应酬虽多,却每每都会提前把饭吃好,而在饭局上只稍稍喝几杯酒。许多客户只当周晏礼不吃晚饭,却不知他不是不吃晚饭,而是从不与生人共食。
多年前,在陆弛还未离开e记时,总是周晏礼为二人准备餐食,可自从出了那场意外以后,陆弛离开了熟悉的岗位,也几乎放弃了自己所有的理想。
从那天起,陆弛不单单是为了自己而活着,更不可能仅考虑自己的喜好与心情——他还要为了周晏礼而过活。
也正是从那时起,陆弛做了许多以前不以为意的事情,改变了许多生活上的习性与习惯,甚至连性格都翻天覆地。
有时,连陆弛自己都觉得现在的自己陌生无比。他分不出是好时坏,只是,他很确定,这不是少年时代的他向往过的大人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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