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 贺琛知不知道这件事?
第二个问题,连续几次找他们麻烦未果, 贺琛接下来会怎么做?
池绪想了想,蓦地发现, 穿丝连线, 一切的答案都隐藏在这两个问题之后。
他自然而然地推翻了他原本的应对措施, 尝试着说了另一套方案。
而这另一套方案恰好与裴谨修不谋而合。
于是, 这个计划铺设了整整一年, 靠得不光是他们两个,还有他们二人身后的家族与企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真走到今天这一步时, 池绪还是难免地感到了几分焦虑与紧张。
毕竟他们赌得太大了, 如果对方不如他们所设想的那般上钩, 最终的输家就会两级反转。
“放心。”床畔另一侧,裴谨修突然道。
他们是十点多睡下的, 池绪躺了很久很久仍没睡着,估计起码有两个小时了,为了不打扰裴谨修, 他尽力平躺着,一动不动。
没想到, 裴谨修也还醒着。
裴谨修继续道:“以后见得多了,你就会发现其实大多数人的行为都很好预测。”
池绪想起了前几天看的一本书,更想起了裴谨修当初说过的那句话,千百年来,无论社会历史变化如何激烈,人性的变化却始终不大。
之所以紧张,之所以焦虑,是因为池绪几乎没有把脑海中总结出的理论应用到过大型商战里去,他心里对此仍有一丝疑虑。
而裴谨修已经见过太多了,无论是宋嘉良这样,还是贺琛这样的,甚至是站在贺家背后的傅家,起码这三方里,没有什么是他看不透,观测不到的。
或许他也有过像现在的池绪这样紧张忐忑的心理。
某种程度上这也不是坏事,谨慎总比过度自负好。当一个人自鸣得意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时,他离灭顶之灾通常也不远了。
但池绪显然有些焦虑过头了。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裴谨修中间睡着又醒来了一次,池绪竟然还没有要睡着的迹象。
裴谨修给出来一个曾几何时对自己来说很有用的方法。
“绪绪,试一下冥想。”他轻声说道,“不要胡思乱想,清空大脑,把注意力放在呼吸上。”
池绪依言,清空了自己大脑里所有的杂念,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呼吸上。
那种因失眠而带来的沉闷头痛有所缓解,大约十几分钟后,池绪的呼吸就变得绵长悠远,陷入了深度睡眠里。
等到他睡着,一旁的裴谨修才终于放下心,也很快睡着了。
金蝴蝶奖于第二天下午六点举行。
裴谨修和池绪并没有跟在现场,陪沈纭做完造型后,他们目送着沈纭出了酒店。
一切都来得很快。
沈纭抵达红毯后,沈纭红毯这个词条刚登上闻天下热点第一没多久,很快就被另一个更爆炸的热点挤了下来,那就是沈纭唐琳悦撞衫。
一石激起千层浪,舆论很快就开始发酵,在人为的刻意引导下,形势最终变得极其不利于沈纭。
晚上八点,有“消息灵通”的网友挖到了为两位女明星提供高定礼服的品牌,一家是最近几年逐渐开始崭露头角的祯河,另一家是相对来说名气较低的良书。
两件礼服几乎一模一样,肉眼看不出来任何差别,总之,不可能完全出于巧合,一定是有一个人抄袭了另一个人。
于是,两套高定礼服的设计师也很快地登上了闻天下热点。
词条从一开始的池绪宋嘉良,很快就变成了池绪抄袭。
这里毕竟是闻天下,贺家掌控舆论的地盘,搞出来什么鬼词条池绪都会不意外了。
可他还是好奇,一张嘴要如何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如何颠倒事实,泼他脏水,还能让天底下那么多人相信。
点开池绪抄袭的词条,热门帖是一个曾在祯河担任过高层职位的首席设计师的匿名爆料,声称池绪仗着自己是董事长的儿子,无才无德,傲慢卑鄙,经常从设计师手里抢项目、有时甚至还会占用设计师的作品署自己名。
配图是自己在祯河工作时的工作证。
看似人证物证俱全了。
基于这种一面之词的证据链,一部分冲动的网友立马将自身怒火倾向了池绪,肆无忌惮地在池绪身上发泄着过剩的正义感。
广场上刷下来,全都是对池绪本人的谩骂与诅咒。
毫无疑问,闻天下在背后煽动并操纵着舆论,池绪亲眼看到一条为自己说话的帖子在发出后不到五秒的时间内就遭到了删除。
至于那个爆料的设计师,池绪也心里有数,多半就是那个对他心存不满已久的周见山。
周见山已于今年年初离职,看情况是去了良书,被宋嘉良和贺家笼络住了,不然怎么可能如此巧合地赶在这个时间点上出来造谣。
一个晚上的时间,仿佛连番轰炸一般,关于池绪的各种负面词条接连不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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