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不懂这些,但也能感受到那种庄严肃穆的气氛。
他按照大师说的,蹲下-身用手洒下第一捧土,然后抱着骨灰盒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墓坑中。
黄色的沙土接连落下,伴随着纷飞的纸钱和做法的声音,渐渐把骨灰盒掩了下去,就好像他妈妈又离开了一次。
姜行喉结滚动,眼眶瞬间红了。
宋元洲总能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他没有出声安慰,而是握住他的手站在他旁边,坚定地给了他力量。
墓坑渐很快被填成了平底,翠绿的草皮铺在表面,若不是前面竖着的崭新墓碑和旁边的花圈,任谁都看不出下面葬着人。
这样就很好了。
姜行把一束香水百合放在墓前,静静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那是他妈还没结婚时拍的。
彼时她刚上大学,风华正茂,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一双眼睛弯弯的,里面全是光。
摆脱掉了姜建设,也远离了姜家人。从此以后她再不是什么人的妻子,而是林爱华,只是林爱华。
法事接近尾声,大师们开始陆续离场。
宋父宋父和宋大哥也在烧了纸尽了心之后默默走开了,把空间完全留给了姜行。
期间有个小插曲,宋元淮走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家傻弟弟也拉走。毕竟是亲妈二次下葬,姜行可能只想自己呆着。
只是他刚伸出手,就很宋母狠狠打了下去。
宋元淮疼得“嘶”了一声,反应过来场合有些不对之后,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抱怨咽了回去,直到走出去老远才揉着手背道:“妈你干嘛打我。”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立马捅了马蜂窝。
“打的就是你!”宋母狠狠瞪了他一眼,“人家小两口的事你一个单身的跟着瞎掺和什么的。”
她给他们创造相处的机会都不够,他倒好,竟然还想把老二拉走,这把给他能的。
“你自己不谈恋爱不结婚,长到三十多岁连个会喘气的都没带回来过就算了,别祸害你弟。”
宋元淮:“……”
感情这是在变相借题发挥,催他结婚生孩子了。
那还是算了,他一个人过得挺好,可不想那么快步入婚姻的坟墓。好在借口都是现成的。
宋元淮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经道:“这不是工作忙,没时间么。”
“哦。”宋母还不了解他,当下冷笑一声,“那你爸现在闲着,把工作分给他,你就有时间出去找对象了。”
说完,眼含威胁地看向宋父。
宋父立马接收到来自老婆的信号,毫不犹豫地应和道:“对,给我。”
宋元淮:“……”
干不过,还是溜了吧。
他抓紧手机,留下一句:“太冷了我先去车里坐着了。”便一溜烟跑了。
宋母“啧”了一声,懒得理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回头望了一眼,担忧道:“阿行没事吧,我看他情绪不大好的样子。”
“毕竟是亲妈的后事。”宋父说,顿了顿又道,“有元洲陪着没事的。”
“希望吧。”宋母叹了口气,“这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身上各种事,等下我查查附近有没有什么灵验的寺庙,带他去拜拜。”
“也行。”
姜行不知道宋母的担忧,所有其他人都走了后,他拉着宋元洲站到了墓碑前。
这是他结婚证上的另一半,是他要一起度过后半辈子的人,他想给他妈看看。
这个人不聪明不机灵,某些方面甚至有些傻。可他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宋元洲不是他被逼之下迫不得已的选择,而是上天注定的奇妙缘分。
姜行长久地注视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心中默念,你会赞同我的选择吧。
一阵风吹过,温柔地拂过他的发顶,好像长辈宽和慈爱的手掌。
姜行鼻子一酸,对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宋元洲见状,也有学有样地弯下了身。
离开的时候,姜行脚步有些不稳。伤筋动骨一百天,饶是他年轻恢复快,折腾了一上午肋骨也有些隐隐作痛。
一直在旁边默默陪伴的宋元洲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将他大半重心都靠在自己身上,轻声道:“阿行,以后你想来我都陪你来,再不要呆这么长时间了好吗?”
姜行说:“好。”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抬起头饶有兴致地看向宋元洲,“我去哪里你都愿意陪?”
宋元洲使劲点头:“嗯。”
姜行继续追问:“国外也行?天天在外面跑,十天半个月都回不了家那种。”
他可是知道,宋元洲这种死宅最讨厌出门了,旅游对他来说不亚于酷刑,备不住会立马拒绝。
然而和他想的不一样,宋元洲的眉头虽然蹙得死紧,但嘴上仍旧坚定道:“愿意!”
阿行没有他不行的,上次他没和阿行在一起,他出了车祸。所以他一定要跟着他,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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