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当过兵,年纪也不大。体力虽然和巅峰时候不能比,但也比普通人强太多了,不然也不会被宋家高薪聘请过来。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发现自己完全追不上宋元洲。等他拼命跑到河边的时候,宋元洲已经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情况紧急,司机来不及问他是不是会游泳,也赶紧跳了下去。
宋元洲不知道他的动作,他也不关心。只死死咬着牙,拼命朝前游去。
浑身的血液齐刷刷往上涌,心脏鼓胀着狂跳,几乎要撑破身体。宋元洲眼前发黑,双手颤抖,整个人因为巨大的恐惧几乎僵成了一块木头。
按理说这种情况应该动不了的,可他却硬生生凭借着一股劲以最快的冲到了落水的车子旁,第一个赶到了姜行身边。
车子前面破损得厉害,里面的灯也不知道怎么打开了。
姜行抱着那个黑色的骨灰罐静静坐在驾驶座上,已经昏迷过去了,一道鲜血正顺着他的额头缓缓往下淌,面积越来越大。
闭着眼睛的姜行让宋元洲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难以名状的恐慌。
“阿行、阿行!”他一声声地叫他的名字,到最后已然控制不住声音里的哽咽。使劲地拉着车门,想要把人救出来。
可平时想开就开、想关就关的车门,此时却犹如天堑一般,将两人分隔在两边。
车子又往下沉了一点,宋元洲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脸上的肌肉都因为巨大的痛苦而扭曲着,看起来可怖又骇人。
“元洲!我这里有安全锤!”司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然而宋元洲根本听不到。明明近在咫尺却救不了姜行的焦躁与恐慌,让他整个人都发了狂。
几乎想也不想的,他举起拳头狠狠朝车窗砸了下去。
姜行是不幸的,但也是幸运的。因为早已打算好了和姜建设同归于尽,他没有开宋家做工精良的改装车,而是开着自己第一次赚钱后买的、已经用了很多年的小破车。
人在危机时刻的潜力是巨大的,咔嚓一声,以宋元洲拳头的着力点为圆心,车窗玻璃寸寸碎裂。
大量的水瞬间涌进车里,他用力拽开车门,以最快的速度拉住了姜行。
破损的车子旁、冰凉的河水里,宋元洲浑身颤抖满手鲜血,却终于抱到了他失而复得的爱人。
接到姜行出事的消息时,宋母正和闺蜜秦媛在美容院做保养。
装潢典雅精致的房间中,点着沉静醇厚的鹅梨香,两人并排躺在美容床上,脸上各自敷着一张水润润的面膜。
秦媛把手机调成免打扰模式,边放松地伸展着四肢,边问宋母:“你家那个男媳妇还可以不?”
“去,”宋母嗔了她一句,纠正道,“别这么叫他,阿行有名字的。”
秦媛诧异:“看来你对他印象不错啊。”顿了顿,有些不敢置信道,“不是,他人真的可以?你不会被骗了吧。”
“什么被骗,”宋母有些不高兴,要不是脸上敷着面膜不好动作太大,非跳起来跟闺蜜大战个三百回合不可,“再找不出比阿行更好的人了。”
她掰着指头,恨不得把姜行的优点直接灌进秦媛脑子里:“长得好、性格好、还孝顺,对元洲尤其上心,老大的对象要是也这样,我做梦都能笑醒。”
“可真是歹竹出好笋,”秦媛感叹,“没想到姜建设那个狗玩意倒生了个好儿子。”
宋母好奇:“怎么,你认识阿行他爸?”
姜家虽然也算富豪,却跟宋家不是一个层次上的。要不是宋母为了姜行主动接触姜建设,他一辈子都够不上宋家的边。
“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那会儿还不认识你,”尽管已经过了那么久,提起这个秦媛仍然觉得恶心,“在宴会上打过一次交道,他把我错认成一个小明星了,对我动手动脚的。”
宋母:“???”
宋母满头问号:“他瞎吗?”
秦家底蕴深厚,虽然不高调,但也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存在。秦媛又是备受宠爱的独生女,经常陪秦父出席各种场合,按理说认错谁也不可能认错她。
“谁知道。”秦媛烦躁地翻了个身,差点弄歪面膜,赶紧又老老实实地翻了过来,“反正挺膈应人的。”
“那你放心,”宋母夸起姜行来那是一套又一套的,立马表示,“阿行像妈妈,跟姜建设一点关系没有。”
秦媛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怎么了?”宋母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面膜,没掉下去,还是好好的。
秦媛:“你现在这个状态好像被男狐狸精迷住了啊……”
“什么男狐狸精,”宋母憋不住笑了,“别瞎说。”
闹钟滴滴答答地响起来,到了揭面膜的时候。美容师敲门想要进来服务,被宋母摆摆手拒绝了。好不容易找了个放松的地方,能和闺蜜说说话聊聊天,她可不想被打扰。
“我现在就操心阿行的病,”宋母把面膜扔到垃圾桶里,轻轻按摩着脸上的精华液方便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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