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哲不小心瞄到他的手机屏幕,顿时惊了:“你没开车?艹啊!”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怒骂出声,“姜建设不会把你车也没收了吧?”
“想什么呢,”姜行被他逗笑了,“我是懒得自己开。”
他没把自己疑似渐冻症的事告诉他,目前还不确定的事说了也是多一个人担心,还是等最终结果出来了再看吧。
“你真的变化好大。”闻哲又一次次感叹。
搁以前,姜行嘴里哪会出现“懒”这个字啊,卷得全寝室都恨不得躲着他走,要不是那张脸实在好看,卷心菜这个绰号就要刻他身上下不来了。
将近下班的点,路况已经开始不好了。两人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出租车才缓缓开过来。
“走了。”姜行拉开车门。
“走吧走吧,”闻哲朝他挥挥手,“别忘了下次请我吃饭。”
市中心这一段司机开得很慢,几乎是走走停停的。姜行拿出手机想找点感兴趣的东西看,可不知怎么的,无论点开什么都看不下去。
他转过头。
车窗外,街景在缓慢倒退。街道口零零散散有几个小贩在摆摊,铁板豆腐的滋滋声混合着香气传入车里。
司机师傅接了个电话,用一口夹着乡音的普通话对着那边道:“晓得了晓得了,再跑最后一单就回去。哎呦那个铁板豆腐香得嘞,回去给你捎一块……”
大嗓门引得几个穿校服的女学生一个劲往这边看,目光落到姜行俊美的侧脸上,霎时羞红了脸,你推我我挤你地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这一派热闹又生机勃勃的景象,让姜行心里那种莫名的空落感消散了不少,他揉揉脸,调整了一下情绪,下车后又是从前那个冷静淡然的姜行。
宋父和宋元淮都在家。
在宋家住了这么长时间,姜行已经发现了,宋家人都挺顾家。除了必要的出差,宋父和宋元淮就算忙到再晚也会回来,基本能保证一天在家吃一顿饭。
“阿行回来啦,”看到他,宋母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吩咐阿姨摆饭,“怎么不在外面多玩一会儿?我跟元洲说了,让他告诉你不用急着回来,好不容易出去一次,跟你朋友好好聊聊。”
姜行脚步一顿,抬眸看向宋元洲。
宋元洲心虚地别开脸,装作没注意他的目光。
姜行心下了然,没跟他计较,叫了声“妈”,把外套脱下来搭到椅背上:“他晚上有个酒局,我不想去。”
“不去也好,酒可不是个好玩意,”宋母点头,“你要是想喝就去酒窖里挑几瓶葡萄酒,家里多得是。你大哥光买不喝,每次下去看着那满满当当的一屋子就头疼。”
宋元淮:“……”
什么叫光买不喝,他那是收藏用的!每一瓶都是他儿子,压根舍不得喝好吗!
他妈可真会慷他人之慨。
然而看着姜行旁边的傻弟弟,宋元淮忍着肉疼龇了龇牙:“对,阿行你随便喝。”
算了,谁叫他弟好不容易才拐回来一个结婚对象呢。
姜行哪里看不出他的不舍,道了声谢,却没打算去拿。他对红酒没什么偏好,好的品不出滋味,坏的也喝不出来,就不糟蹋好东西了。
“这还差不多。”宋母很满意大儿子的识趣,坐下去将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推到姜行面前,“尝尝好不好吃,这是芹菜牛肉馅的。”
说到这里她笑了:“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咱家就你和元洲不吃海肠。”
这么巧的吗?
姜行转头。
宋元洲正在吃饺子,和其他人的随意不同,他吃得非常有规律。每个饺子都咬两口嚼八下,不会多也不会少。
姜行看得有意思,目光忍不住多停留了几秒。然后他就发现宋元洲咀嚼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到最后都要停了。
姜行:“……”
姜行失笑,很厚道地转了回去。
宋家厨师手艺很好,饺子包得漂亮又好吃。饭后,姜行本来想上去泡个澡解解乏。许是咸鱼时间长了,明明下午什么也没干,只是出去了一趟,可就是觉得累。
结果被宋元淮抓了壮丁,愣是打了两小时麻将,直到脸上贴满了小纸条才得以解脱。
回去后,姜行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这会儿都十点多了,泡澡是来不及了,只能随便冲冲了。
宋元洲动作比他快,姜行收拾好的时候,他已经在床上等他了。
复古的小夜灯将卧室照得暖融融的,姜行将半湿的毛巾挂到挂钩上,一回头,就见宋元洲正看着他,唇角翘得老高。
他走过去掀开被子:“笑什么?”
宋元洲说:“不知道,”然后飞快挪到姜行身边,半搂住了他,“看到你就很开心。”
姜行顿了顿,借着伸手关灯的动作避开了。
换做旁人,拒绝得这么明显早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宋元洲不一样,他在和姜行有关的事情上好像总有用不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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