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顺手合上了书,本想把书原放回去,闭眼浅眠一阵,却在合书的瞬间,看到了从书中无意飘出的一张书签——
并不是什么很高级的书签,就是普通纸质的,书签上的图案是一片星空。
在看到书签的那一刹那,闻清临莫名觉得这书签有些眼熟。
但他想了片刻也没想起来之前是在哪里见过,便把书签原夹了回去。
将书收好,闻清临戴上耳机阖了眼。
耳机中播放的是落日飞车的《y jji》,明明是很温柔的一首歌,但或许是歌词中总在宛转着“old ti out of d…”
闻清临渐渐睡着,梦里竟依然全都是成年前在家中的回忆。
还梦到了自己曾有一次吃坏东西得了肠胃炎,上吐下泻到了近乎虚脱,甚至中间一度彻底昏迷过去。
可他就在家里,他母亲却从始至终没来看过他一次,甚至不知道他生病。
后来是他自己醒了过来,强撑起身体自己去了诊所,临出门前看到他母亲正在给他弟弟辅导作业,是对他截然不同的温和。
……
短暂一觉醒来,闻清临只觉得状态比起睡前更不好了。
因此他到苏市的时候,先去了酒店,甚至没有上去房间,而是把行李暂时寄放在了前台,给沈渟渊发了条信息告知自己到了,就转而又从酒店门口叫了辆车,直奔赛车俱乐部。
闻清临断断续续玩赛车已经很多年了,最早可以追溯到十年前刚刚从老家逃离,到海城念大学。
他一向偏爱这种足够刺激,能带来绝对飙升肾上腺素的活动。
是发泄是释放,也从中汲取力量。
在赛道上跑了两个整圈下来,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与车速一同狂飙,闻清临吐出口气,觉得自碰到那个中年女人起一直积攒在心底的一口郁气,都一下散去了不少。
边摘了头盔随手抽出纸巾擦汗,闻清临边走向休息区。
那里此时坐了个年轻男人,叫张歌,就是最初给闻清临打电话,讲这边有赛车比赛的朋友。
两人就是玩赛车认识的,到现在也近十年了,张歌是纯直男,性格同样也爽快,因此闻清临和他关系一直都不错。
走到近前,张歌就先笑了起来,他对闻清临伸出一只拳头,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已经被山水画熏陶得温柔了,今天一看玩起赛车来还是这么野!”
闻清临也笑着伸手同他对了对拳,对这打趣不置可否。
两人随意闲聊了两句,张歌却又忽然语气严肃了两分,正色问:“你最近还好吗?真没碰上什么事?”
闻清临微顿,忽然笑了,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挑眉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你自己没觉得吗?”张歌皱了皱眉,不太赞成道,“你刚刚那两圈跑太凶了,我好些年没见你这么凶过了,一下让我梦回十年前你刚来那阵了都…”
十年前。
又是十年前。
闻清临眸光微动。
忽然觉得自己十年过来好像也没太长进——
依然会为了家庭里的不堪心绪起波澜。
片刻后他才垂眼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事,可能就是太久没跑了。”
“没事就好,”张歌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又嘱咐一句,“总之明天比赛安全第一,十年前那事情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闻清临瞬间反应过来张歌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那还是他最初来俱乐部玩的时候。
那时候他才刚上大一,海城离苏市很近,他放假甚至周末有空都会跑来玩,大大小小参加了不少竞赛。
在其中一次竞赛的时候,闻清临状态不好,大抵又是因为碰上了能想起家里的什么事情,具体的闻清临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自己因为状态差走神出了意外。
小车祸,不算严重,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但是当时确实昏迷被送医院了。
很神奇的,闻清临现在想起这件事情来,印象最深的竟是自己当时在医院醒来,准备交医药费时候却被告知都已经交过了,甚至远超出去了不少,最后都退在了他卡里。
闻清临第一反应是张歌交的,可问了张歌却被否认了。
后来还是医院的人告知闻清临,那个交医药费的人说,如果他问起,就告诉他是他的一个普通粉丝。
普通粉丝。
闻清临又将这四个字放舌尖品了一品,玩笑般应下张歌的话:“知道了,我会小心,真不知道再来一次,还会不会碰上做好事不留名,给我交医药费的普通粉丝。”
张歌无语抬手,捶了一下闻清临的肩膀。
两人又闲聊片刻就暂时告别了,闻清临去更衣室换衣服准备回酒店。
不过在他将赛车服脱下来的前一秒,想到什么,闻清临又随手解锁手机,给自己拍了张照片发给沈渟渊——
只拍了下半身。
被黑色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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