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月摇摇头,“不是钱的关?系。我问你呀,假若你妈妈把你送人,或者卖了,你会高兴吗?”
桃莉莉说:“我的妈妈不会。”
许清月问:“为?什么呀?”
桃莉莉说:“我的妈妈很有钱。她是船上?的医生博士,每天找她看病的人,能排到明年。”
她说完,意?识到自己在强人所难,把筹码塞回草莓熊的肚子里?。
“你要上?船玩吗?”
许清月好奇地问:“船上?有什么人呀?”
桃莉莉说:“医生,病人,赌徒,商人,政客,帮派……都有。”
“玩吗?”桃莉莉问她。
许清月拧着眉,心中意?动。她想去,为?了桃莉莉手?中的药。桃莉莉肯定?还有更厉害的药剂,小森蚺的病……
许清月假装很犹豫,张开嘴,又闭上?,似乎很有难言之隐。
桃莉莉以为?她没有钱,把刚塞进熊肚子的筹码掏出来,放进许清月微微蜷起的手?心里?。
“送给你。”
桃莉莉说。
“我喜欢你,你很像我的妈妈。”
那些?散去找小蛇的蛇群游了回来,围在救生艇四周,“嘶嘶”地汇报情况。
桃莉莉对它们点头,“知道。”
它们不再说话了,悄无声息地交缠在一起,再次拼接成一张厚厚的柔软的蛇垫子。
桃莉莉对许清月说:“我喜欢你的蛇,想和它玩。”
“等你的宝贝回来,你叫它和我玩。”
“我走?了。”
桃莉莉站起身,小短腿迈过救生艇的边缘,站到蛇垫子上?。
“你们,来船上?玩。”
说完,蛇垫子载着她,快速地滑远。
漆黑的夜空之下,桃莉莉像飘在海上?,粉红的马尾坠在草莓熊上?,可爱极了。
她有多可爱,许清月的心脏便跳得?有多快,握着三千万筹码的手?心浸出汗水来。许清月久久坐在物资箱上?,海风呼呼刮过,刮起大青鲨浓郁的血腥味。
被血染成紫蓝色的海面,大青鲨的尸体四面飘浮。
月亮渐渐落进海里?,天色翻开灰白的鱼肚子。
清晨的海面雾气浓厚,许清月被冻得?浑身颤抖。她拢拢厚外套,捏着那一把筹码,钻进了舱室里?。
救生艇慢悠悠地飘着,太阳升起降落,把救生艇里?的海水晒干成颗粒。许清月裹着毛毯,躺在舱室里?睡觉。
两天后,小蛇钻进她的毛毯,贴着她的脸睡觉。
许清月被它冰凉的鳞片惊醒了,用暖和的手?给它捂捂身体,问它:“艾丽莎现在怎么样?”
小蛇说:“还在消化。”
许清月问:“要多少天呀?”
小蛇的小小的身体在枕头上?挪了挪,它狐疑地抬头看她。
许清月知道瞒不了它,说:“我想上?船。”
虽然不知道桃莉莉说的话是有人在教她说,还是桃莉莉自己说的,却十足地勾引了许清月。许清月想上?船,拿能治好小森蚺的病的药,顺便看一看。
“不准!”
小蛇严厉拒绝。
它已经去船周看过,船上?戒备森严,它离得?近点,那些?人的鼻子像狗一样灵,精准定?位它的位置。
许清月的嘴唇紧紧抿着,满脸写?着不听。
小蛇半步不退让。
许清月忽然说:“你从我床上?走?开呀!都那么大的蛇了,还钻被窝!”
小蛇望着突然暴躁的妈妈,心碎了一片——她终究没有忘记它长大了……
它十分了解妈妈,但?凡它长大了一下,便不能为?所欲为?地躺在她的身上?,只能像笨蛋哥哥那样,偶尔摸摸头,贴贴脸,更多的想都别想。
小蛇委屈巴巴地瞅着她。妈妈心胸坚硬地推开它的头,让它:“走?开!”
她是在闹气刚才?它说的“不准”,小蛇心知肚明地转动蛇信舔舐毒牙。想了半转,仍旧不想让妈妈上?船。小蛇又用可怜的表情凝望妈妈,妈妈铁石心肠地直接拎起它丢出舱室。
舱门的帘子在它的视线里?毫不留情地拉上?。小蛇龇牙,那舱帘依旧很不给面子地合得?紧紧的。
好吧,小蛇勉为?其难地找一个物资箱,钻进去,冬眠了。
许清月躲在舱室里?偷偷听外面的动静,听了整整八个小时,天亮了。她偷偷摸摸地拉开舱帘,拉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拉一点捂一下,生怕惊醒了小蛇。
将将拉开半条缝,她迫不及待地钻出去。找准小蛇冬眠的物资箱,蹲在那里?看了大半天,箱子里?的小蛇毫无反应。
它真的是累狠了,一个被泡湿又被晒干的物资箱也让它睡得?沉沉的。
许清月悄咪咪拿出小蛇藏在小背包里?的贝壳,摆在救生艇上?。当天夜里?,老黑蛇和白蛇一前一后地出现。许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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