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巧什么都顾不得了,站在楼下大喊:“方婷!”
戴子?真?闻声回头,看?见她们像一群没?有领头羊的小绵羊,原地焦躁转圈。
真?可怜。
好友侧头问:“怎么了?”
戴子?真?摆摆手,“没?事。跟她们聊了几句。”
他用力拉门,车门“嘭”地关上。人往椅子?里一靠,脑袋后?搭,闭目养神。
忽然,他想起什么,抬眼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
“几个月没?见了吧。”
好友踩下油门,面包车开出去。
他抬起眼来,从后?视镜看?后?座的戴子?真?。
“来这边送货,想起好久没?见过你了,找你喝两杯,谁知道你又有事。”
戴子?真?说:“今晚喝,等我下班我请你。”
好友笑道:“好。”
后?视镜里,好友的眼皮上,落着两条刀疤,仿佛被人挖过眼。
“婷婷。”
被方婷拎住衣领,申河只是抬起手,握住方婷的手腕。
他眸色痛苦,微微低头,望着方婷。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问什么,你的朋友们想知道什么,我也告诉你。”
“你能不能为我想一想。”
他的声音低低,带着祈求的意味,甚至是艰难地吐出那些让自己支离破碎的话:“我们在一起,你从没有爱过我吗?”
“爱啊!”
方婷蠕动嘴,糯糯地说:“但?是你骗我。”
申河眼里升起一丝希望,他怔怔地注视她,说:“婷婷,你原谅我吧。从今以后,我们24小时在一起,我再也不去那里了。”
“我只犯过这一次错,也是被骗的,身不由?己。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做了。”
“我们永远在一起。”
他把脸匍匐在她的手上。
方婷感到湿润,有水,打湿着她的手腕,温热的,随后又变成凉的。
他说:“看见你头也不回地离开……难受……我们重?新在一起吧,婷婷。”
方婷眼睛酸胀,她望着面前从来都?是坚强的男人,在这一天里,对她示弱无数次。
说着不心?软是假的,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她也难受。这是她爱了很?多年的男朋友,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人能比拟和代替。
方婷知道他,他要么说要么不说,从不会说假话。也知道他,承诺的话,一定会做到。
方婷渐渐松了他的衬衣,手腕在申河的手里,她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暖,像以前的每一次的那样的温度。
申河握着她的手,眉眼慢慢放出一点?笑来。
“婷婷……”
“你别叫!”
方婷大退一步,瞪住他。
她红着眼,像一只急到跳脚的兔子,故作凶态。申河软下性子,依着她停下来。
隔着一步的距离,他便那样看着她,一瞬不瞬。
方婷忽然想哭,想爆哭。
他对她一点?没有变。朋友总说她得?烧香谢谢祖宗谢谢爸爸把房子买在别墅区,不然她这种作天作地不顾一切的性格怎么能和申河在一起。她是近水楼台先?得?了月。除了好?性子的申河,谁能受得?了她,就是招个上门女婿也不带这么受罪的。
从在一起,到现?在,不论她要什么、做什么、干什么,他都?依着她,不说一句话。
以前,他开会,因为她心?里烦,他就一面和她连线听她吐槽发泄,一面开会。
现?在,她拿着证据去报警抓他,他也什么都?不说,只讲让她原谅他。
方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她很?喜欢他,也很?恨他。
离开难受,不离开还是难受。
看见姚江雪的那一刻,她恨不得?杀了他……
“姚江雪在哪里?”
方婷忽然惊醒,又退一步,咬声问他。
申河说:“处理掉了。”
见她不信。
“这种……要用药水维持,离开药水便会腐化成烂水。”
他垂下眼睑,低声说:“冲进下水道了。”
“我买她,是为了你。只有买了,他们才肯告诉我更多关于你的消息。我不得?不买。如?今你回来了,没用了。”
他说得?好?可怜。
让方婷找不到反驳的点?。
方婷就看着他。
申河也抬起眼来,目光眷恋地凝望她。
“婷婷,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我再也不去了,只守着你。生意……”
他语气肯定地保证:“我们换新的生意做,能赚钱就赚,不能赚……”他笑了一下,“我回去继承家产。从今往后,我只守着你,像以前,我总是守着你的。”
方婷几乎是立刻地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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