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森蚺理解了,妈妈是像它一样,偶尔会换口味。
“嘶嘶。”
它点点头,全给妈妈吃。
许清月吃完了,把盒子?放进包装袋里。这就像她?往一个瓶子?塞上木塞,让里面的东西出不来,外?面的东西也进不去。
等她?抽出盒子?的时候,便是拔掉瓶子?的木塞,里面的东西可以带出来,外?面的东西也可以带进去。
法院便是游戏瓶的木塞,打开它的大门,便是拔掉木塞,人可以进去,也可以出去。
想要离开,只要再次打开法院的大门,便好了。
许清月抿住嘴角,压下笑意,瞳孔里却是星星碎碎的光。
她?把饼干的包装袋连同里面的盒子?,一并扔进墙边的绘着蛇的图案的垃圾桶里。
棕色的大门在道路尽头敞开,露出里面法庭。
深红色的墙壁前,高?桌高?椅摆立,下方斜着横放一张长形深色木桌,桌后?六张陪审团的椅子?。
再下面,是十二把棕红的椅子?,每张椅子?的背后?,挂着她?们的房间号的铭牌。
十二把椅子?的斜对面,是一张单独的椅子?,椅子?前的桌上,立着“snake”的名字。
旁观席的两侧分别砸有三扇拱形雕窗,透明玻璃印进来的却是浑厚的白色,像往玻璃上泼了白油漆盖住外?面的景色。
沈清狐疑地?去看许清月,用眼神询问出口在哪里。
许清月指指椅子?。
沈清上前提起?椅子?。椅子?一动,她?们的身后?响起?脚步声,佣人们走进来,目不斜视走上陪审团的位置,坐下。
紧接着,snake被推了进来。
许清月最先看见?的不是snake和他脖子?上招摇的绿蟒,而是推着他的人——沈清。
真正的沈清,变成佣人的沈清。她?脸上的笑意不再是佛像那样的笑,而是和每一个佣人脸上相同的笑意,礼貌、疏离、标准的微笑。
棕色的大门缓缓合拢。
snake被推去立着他的铭牌的桌后?,那枚铝制的铭牌顶端弯出圆弧形的拱,像一块墓碑。沈清站在他的身侧,对着许清月几人微笑:“坐。”
提着椅子?的“沈清”的动作?一顿,她?幽幽地?看了沈清一眼,丢开椅子?,去拽纪媛生,一并坐下。
许清月寻到自己的号码的椅子?,小森蚺乖巧地?坐在她?的背后?。
“嘭!”
金锤在空中?落下,响声在法庭里来回撞击,最后?沉寂。
“亲爱的幸运儿们,你?们是从200名幸运儿中?脱颖而出的胜利者。”
空空荡荡的法庭里,snake对她?们笑。
“在今天,你?们将接受总游戏的审判,审判最终的胜利者即可赢得总游戏的胜利,获得价值十亿的黄金和所有权利。”
他抬起?手,高?台之上,浮现十二个蓝色的小屏幕,每张屏幕上展示着她?们的每个人的信息。
“此次审判权,将交由观众们投票决定,得票最多的人,获得胜利。”
“你?们的忠诚值……”
他望着她?们,语调缓慢,似乎在掂量着什么。
“——一分,等于,一万票。”
如此近的距离,比上次在洞府里吃饭还要近的距离,强烈的白灯之下,许清月看清楚snake眼底的淤青,和瞳孔深处的暗淡。
此刻的他,仿佛一台机器,机械地?宣读snake应该说的话,坐在轮椅里。那双掩盖在整洁的西裤之下的腿,是僵硬的,把西裤也撑得很?僵,如同套在一具尸体之上。
许清月记得一个月前,他是一个拥有正常人类躯体能自由活动的完整的人。
此时,他像一个傀儡,盛装出庭。缝合在脖子?上的绿蟒,早没有往日的凌厉,疲软地?窝在他的颈侧。
蛇颈上,挂着他的管家戴在左手腕的老表,表盘上有一滴血,凝固得看不清时钟的指向,好似哪里都在指,像他的手指,从纪媛生的脸,隔空滑过方婷的脸、童暖暖的脸、周洁婕的脸,最终落在许清月的脸上。
“在投票开始之前,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他目光幽深地?盯着许清月,瞳孔里挤满了疲态,嘴角却是笑着的。
“——忠诚,值得吗?”
“值得。”
许清月告诉他。
snake笑得眉眼飞扬,暗淡的瞳孔里闪烁着光彩。他像一个年轻的少年,笑得朝阳。
仅仅只朝阳了五秒,他落下?笑意。
空中悬浮的蓝屏翻滚,属于她们的名字的下方的票数在滚动。
最初,许清月的票数滚得最快,“沈清”的票数滚得最慢,逐渐的,许清月的票数缓慢下?来,并且很快停止了。“沈清”的票数反而愈滚愈快,像发射的火箭,掠过所有人,直奔第一,并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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