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就会。”
哪有怎么会。
学着学着就会了。
许清月
摊开手,小蛇瞬间从水花里跃出?来,在快要落进她的手里时,它嘴巴一抿,“噗通”落进水里,偏开头去?不看她。
典型地和她赌气,生气她刚才将?它扔进水里。
许清月的手摊了许久,长?长?的“嗯……”一声,“蛇是不会说人类语言的,你刚才……吓到我?了,以及……”她用手比划胸口一圈的位置,“以后你不能趴在这里。”
说这话的时候,许清月耳朵尖尖发着烫,看不见?的黑暗里,耳朵红透了,像熟透的柿子那样红。
小蛇才不听,它以前经?常趴她那里,虽然?是在她睡觉的时候偷偷趴的,隔着衣服趴的。但她现在明白白地不让它趴,它便不太高兴。
它沉进水里,咕噜咕噜喝水。
这潭水它喜欢,清清爽爽的,很好喝。
“你别躲,我?知道你听见?了。还有,你现在长?大?了,不可?以随便钻我?衣服!”
她略带气急地和它说话。
“我?刚才看见?了,你长?大?了,有这么大?——”
她伸出?双手,十根手指圈出?碗口大?的圆形。
“……别以为你变成小小的,我?就没有看见?。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休想骗我?!”
她的语气好坚定,坚定得?小蛇心虚。
它的身体确实长?大?了,但是它不想变大?,变大?了,不能再趴在她身上,她抱不起?。它没有小森蚺那么傻,不知道变小。
但……她的眼睛怎么那么尖锐?
不是说,人类刚睡醒的时候,视线是模糊的吗?而且它在水里,又没有浮出?水面。
小蛇烦恼地卷蛇信子,颊窝感知到她再次伸出?手来,小蛇不甘愿就这般上去?。
刚才她扔它,它还想着用这件事和她讨价还价让她给?自己挠痒痒。
现在,谈不成了。
小蛇气,气到冒泡泡。挑起?尾巴惩罚性地拍自己的脑袋,早知道她醒那么快,它就忍一忍,不去?游泳。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小蛇心中退一步,挠痒痒的事,稍后再议。
它顺从地爬上她的手,趴在手心,肚肚有些不舒服,它挪了挪,还是不舒服——她的手不软的,有薄薄的茧子。
小蛇缩起?肚子,埋头一看,她的手心红红的,有些肿,是长?时间撑杵树棍摩擦出?来的痕迹。
这个妈妈真是……
不爱护自己。
小蛇爬到她的手臂上去?,手臂上也有伤,深黑色的血痂。爬上脖子,脖子后侧也有一条细细的凝了疤的伤口。
耳朵后面也有,全是细碎的,被树枝枯草割出?来的血痕。
浑身没有一个好地方。
小蛇越看越生气,气到肚子疼。
它不过?是睡一次觉,怎么醒来尽是累累伤口?
“嘶!”
它气得?忍不住,对着她的脖子猛嘶。
冰凉的蛇信弹在她的脖子上,又冷又痒。许清月一把摁住它,“说好不要乱爬,怎么爬那么快?”
她皱起?眉来。
对身上的伤,毫不在意。
小蛇直接气红了眼,以前的妈妈又香又软,暖暖的,闻着就好吃。
现在的妈妈,一身丑陋的伤,浑身冰凉得?像餐厅后厨房冻柜里的冰块。
比它还冰,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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