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嫉妒他如此了解轻轻的喜好。
想到这儿,柳惊绝口中的毒牙蠢蠢欲动。
片刻后,他方悠悠接道:“没有,妻主陪我去吃了小馄饨。”
说着,青年弯眸笑道:“不过我今日才知妻主竟然喜欢吃辣子?鸡丁,正好改日可以做予她尝尝。”
“谢谢水衣弟弟。”
柳惊绝简单的一句话?,不仅向水衣展示了姜轻霄对他的偏爱,还顺便?揶揄了他方才说的话?替他人?做了嫁衣裳。
水衣闻言,蓦地抿紧了唇,几乎是?从?牙缝中才挤出的一句‘不客气’。
就在这时?,他望见前路有些坑洼不平,随即打起了精神,快走了几步与青年挨得极近。
待走到凹凸不平的地方时?,水衣瞅准机会故作踉跄了一下?后,朝着柳惊绝的方向倒去。
他早已做好了对方会向一旁躲去的准备,谁知青年竟直直地站在原地扶住了他。
水衣背上?的竹筐如他设想一般地歪斜,里面大半的草药倾倒在了柳惊绝的身上?。
“啊,抱歉抱歉!”
少年慌忙站定?,一边道歉,一边惴惴不安地观察着面前青年的反应。
这筐草药里,他混入了大量的峯熟草,听村里老人?们说这峯熟草可以驱邪。
邪祟挨上?,便?会疼痛不住,慌忙远离。
那日那只刺猬精喝多了就绷不住露出了原形,而柳惊绝作为他的的朋友,道行说不准还不如他。
他倒要瞧瞧,柳惊绝是?什么妖精!
可等了片刻,身旁的青年仍没有什么反应,不仅慢条斯理地拍落了身上?的草药,甚至还帮他捡起了掉落在地的峯熟草。
水衣惊慌地眨眨眼,难以置信柳惊绝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终于,他忍不住问道:“你、你怎么没事?”
闻言,柳惊绝眸色深沉地望了他一眼,少顷扯唇笑了一下?。
反问道:“怎么,你希望我有事?”
水衣心下?一惊,慌乱地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他说着,不敢再看青年冰冷锐利的眼睛,重?新?又背好竹筐后,逃也似地远离了他。
好在俩人?已经走到了山路口,水衣僵着声音对着柳惊绝道了声谢后,便?一路小跑回了家。
直到将大门紧紧关上?后,他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背后的那一大筐草药水衣都没来得及歇下?,便?腿软地跪坐在了地上?。
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与柳惊绝单独相互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手脚冰凉喘不过气,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紧紧地绞住了脖子?。
青年的面上?有时?虽带着笑,却那双眼睛,却冷锐如冰刀。
冷冷望向他时?,让水衣产生了一种会被那眼神随时?刺破喉管的错觉。
让他现在回想时?,还会忍不住寒毛倒竖。
想到这儿,水衣下?意识地抚了抚心口。
却立刻觉察出了不对劲。
他随即爬起来将全身上?下?翻了个遍,甚至将竹筐中的草药全都倒了出来翻找了一圈。
可都没有寻到踪迹。
片刻后,少年惊慌又难过地哭了起来。
他弄丢了姜姐姐送的巾帕。
二十九个鳏夫
崎岖狭长的山道上, 一少年?提灯正在寻找着什么。
待来来回?回?将今日?所?有去过的路找了三四遍,甚至旁边的杂草丛都没有放过后,水衣才彻底接受, 他弄丢了姜轻霄送给他的巾帕这一事实。
汗水夹杂着泪水, 黏连着蓬乱的发丝, 沾在少年原本光洁的面颊上。
显得颓唐又狼狈。
那双原本又大又亮的眼睛, 此时也失了光彩。
他拎着手?中火光如豆的油灯,擦着眼泪一步步地朝家走去?。
步伐缓慢且沉重。
油灯在漆黑的夏夜里烫出一个小小的洞,夜风一吹, 又摇摇晃晃、岌岌可?危。那被汗水浸透了的麻布外衣,刮在少年?皮肤上时, 又冷又刺。
水衣已经预知到了未来,回?家后迎接他的,不会是阿爹的安慰, 只能?是喋喋不休的劝嫁与责怪他浪费家中唯一一盏油灯的数落。
一想到这儿,水衣的心中便涌出了无尽的疲惫与绝望。
如果可?以,他想永远待在姜姐姐的院子里,听她介绍各种各样的草药和疾病, 以及千奇百怪的故事与传说。
陪她整药材、磨药粉。
待自己到了可?以成婚的年?龄,便顺理成章地嫁给?她, 为她生女育儿、白?头到老。
可?为什么老天爷连这点要求都不愿意满足他,甚至还要将这一点点念想都夺走。
明明是他先来的不是吗?
水衣多想一刻,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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